赖大探头一看,两眼也发了直,这被杀的人呢赖大跳起来,踹了守门的下人两脚,指着门前的一块地方问道:“死人呢刚刚伏在那的死人呢谁弄走了。”
偏那挨踹的下人上了年纪,最是个老眼昏花的,挨了一脚,还摸不着头脑,指着那块空地道:“不是趴在那儿么扑下去的时候,还惨叫了呢。”
贾珍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了看,还是一块空地,别说血,连尘土都没有,干干净净地像用水洗过似的真特么是见了邪,不,中了邪了。
贾琏见这下人是个瞎子,也是一肚子火,跺了两脚,指使着旺儿去问其他的守门下人。
荣国府死了人,这是多大的事儿,虽说荣宁二府威名显赫,平常多不敢有人往正门前瞧看,但一出了事,这看热闹的八卦心理,顿时压过了对荣宁二府的敬畏心。
虽说消息还没太传扬开,但宁荣街上也聚了五六十人,伸头探脑,欲挤上前来看个究竟。亏得荣国府家大业大,下人众多,大门虽不怎么开,却也有十几个华衣丽服的下人看门,这时候正好派上了用场。
那些下人们手里拿着棍子挡着围观的人群,不时挥舞着手上的棍子驱赶道“走开,走开,这是你们能来的地方么再往前挤,别怪老子不讲情面。”
几根粗粗的棍子一挥,加上荣国府下人这恶形恶状的嘴脸,恐吓威胁之下,效果倒还不错,至少荣宁二府石狮子两边十来步的范围内,是清了场的。
又有簇簇的轿马挡着,那些围观的人,看不真切,难免想往前挤一挤,加上得了消息赶来凑热闹的人一加入,看门的下人是连吃奶的劲都拿出来了,满头满身都是大汗淋漓。
猛一听旺儿来问那尸体在哪,由不得眼珠子一瞪,厌烦地嚷骂道:“瞎了狗眼了,那么大个死人躺着也看不见。瞎见鬼了。”
旺儿是贾琏身边得用的小厮,他媳妇又是王熙凤的陪房,这一府里谁见了他不是笑脸相迎,被那下人一甩脸子,旺儿倒气乐了,冷笑道:“瞎了眼的王八蛋,你同谁说话呢。”
那下人这才认出问话的人,唬得脸白如纸,当即空出一只手来,朝脸上抽了几巴掌,讨好地笑道:“旺大爷,是我瞎了眼,喝昏了头。你老人家大人大量,千万别同小人一般计较。”
旺儿还等着跟贾琏回话呢,也没空和这人计较,冷哼道:“混账东西,明儿二爷问你,你也这么混说着。”
那下人连连陪笑道不敢不敢,旺儿方问道:“二爷问你们,大门口的尸体呢”
那下人一听,连忙回身指了指,陪笑道:“就在那儿,瑞大爷好生厉害,拉开弓,一箭就射中了,那道士哎呦一声,往前一扑,倒在地上,断了气了。我们看时,那道士眼睛还瞪着老大呢。”
那下人说得兴起,还比划了两下,说道:“往常哪知瑞大爷竟有这本事,病殃殃的,还能射死人,若是好着,岂不是连老虎都射死。”
“扯你娘的臊,那死道士呢”旺儿往前走了两步,扯着脖子一看,别说尸体,连鬼影儿也没见一个,顿时怒了,一个二个白日见鬼了不成
“不是在那趴”那下人定睛一看,也愣了,身子哆嗦如风中落叶,颤声道:“刚刚还在,怎么突然不见了”
荣国府中,贾赦听了贾琏贾珍的回话,也一脸不敢置信:“胡说八道,那么大一个死人,说不见就不见了,就算外头都是睁眼瞎子,也该一两个没瞎的啊”
贾琏脖子一缩,一脸无奈,说道:“真不见了,连门边的那些轿马,我们都找过了,也没见着。”
贾珍也颇无奈,分说道:“当时忙着报信,又忙着拦住围观的路人,又去看瑞哥儿的状况,那些人也没怎么留意那尸体赖大出去看时,那尸体还在,亲验过乃是断了气的,方进来禀报,偏我们出去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