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意欢此话一出,下一秒就听范若萱斩钉截铁道,“就比琴!”
谁不知道范家大小姐琴艺了得是众所周知的事情,重意欢也想到会是如此,淡然地点了点头。
越来越多的人把注意力放到他们这边,重意欢的豪言壮语可是激起了在场不少人的好胜心,都想要看着重意欢旗开得胜,可实际上,重意欢却根本就不懂琴。
重意鸢满眼担心地看着重意欢,而顾琴榕就差没直接笑出声来,因为他们在场的人之中唯二知道这个事实的人。
重意欢小时候嫌练琴太苦,时常偷懒不说,还总是故意滴弄坏琴弦,以至于到后来老师都放弃教她,又因为连氏的溺爱,而让重意欢如今怕是连单个的音节都弹不出来。
“你怎么那么冲动就答应她了?你难道不知道你”重意鸢没有直接说出来,免得涨别人士气,灭自己威风。
范若萱一听重意欢同意了,整个人就像是一只开屏的孔雀,在她面前走来走去,以为自己美艳得不可方物。
“怎么?重五小姐该不会是怕了吧?要是怕了,就认输好了,我也不能怎么为难你,就像是之前所说的,给我磕头认个错就行。”范若萱一脸施舍地看着重意欢,早就已经胜券在握。
重意欢的嘴角始终噙着淡淡的笑意,眼中带着几分讽刺地看着范若萱,“我确实听说过范大小姐的琴艺了得,不过要说是害怕,好歹也该是面对你那庶出的妹妹才能害怕,想来范大小姐也知道,她才是名副其实的才女!”
范老爷年轻时风流得很,只要是看得上的女人都娶进府里做了妾室,可去没想到这么多女人,到头来只给他生了四个孩子。
范若萱是他的原配夫人给他生的第一个孩子,自然是百般宠爱,直到有个妾室生了个儿子,范老爷直接把她抬成了二夫人,地位和范若萱的母亲近乎平起平坐。
之后便有了范若宁的出生,可惜范若宁是个女孩,生母又只是个青楼的头牌,范老爷给起了个名字就再也没去看过她们母女俩。
范若萱欺负不了范若飞,就只能拿范若宁出气,后来范若宁是活活被范若萱打死的,就因为她喜欢的男人看上了范若宁。
重意欢之所以会提起这一茬,是因为她知道范若宁确确实实是个才女,心思通透,据说长得也不错,要是能够为她所用,不失为是个好帮手。
范若萱没想到重意欢会提起范若宁,惊讶之余,整个人更是恨得牙根都痒痒,这些人一个个都跟她作对,她们一个个都该死。
“我们范家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插嘴!”范若萱恼羞成怒,要不是意嫣特意托人带信过来,叫她要给重意欢一个下马威,她才没兴趣趟这淌浑水。
“于范家,我确实是个外人,不过就是外人说的话才更加公平一些,范大小姐难道不觉得是这样吗?”
“废话少说!别以为你用这种方式就可以激怒我,我告诉你,就算我用一只手弹都能够赢过你,到时候你给我走着瞧。”
范若萱愤愤地走到琴前,有模有样地将两只手搭在琴弦之上,一曲高山流水随着指尖的波动倾泻而出。时而犹见高山之巅,云雾缭绕,飘忽不定;时而宛坐危舟过峡,目眩神迷,惊心动魄。
一曲终了,周围顿时响起如雷动般的掌声,范若萱胸有成竹地站起身,下台走过重意欢身边时,还不忘挑衅地看了她一眼。
重意欢给了重意鸢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一步一步地走上台子,坐在琴前。
好久都没有弹过了,也不知那技艺生疏了没?
重意欢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拨动第一下琴弦,悠扬婉转的音符跳跃而出,层层泛起涟漪的乐音如同一汪清水,又似夏夜湖面上的一缕清风,令人的心忍不住跟着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