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高升到了京城,周围肯定有心怀叵测的人拉关系c送礼物,或者引诱他这个大儿子喝酒赌钱,设局害他和家里人,严重的会毁了爹爹的前程,一定要小心谨慎。
娘说的话很有道理,这个大胡子感觉再亲厚,但毕竟不晓得底细,朱兼滔忍痛说道:“多谢大叔的厚礼,可是无功不受禄,我爹娘若知道今日之事,肯定会骂我不懂事的,这燧发枪我不能要。”
是个懂事的孩子呢!徐枫心里有荣焉,这个时刻,他真的很想亮出自己真实身份,抱一抱这个外甥,把自己身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他。再告诉姐姐我还活着,你不要伤心了——可是我如今的身份是见不得光的海盗,时局复杂,弄不好会害了姐姐一家子人,还是再等等吧。
徐枫只得收回了燧发枪,将怀中一个铜钱大小的铜牌拿出来递给朱兼滔,说道:“我在海上有些小名气,黑道白道都给些面子,以后小兄弟若在海上遇到海盗等麻烦事,就亮出这个铜牌,或许能够派上用场。”
朱兼滔这种年纪的热血少年,心中几乎都有一个偶然遇到高人,被点化成了各路高手的梦想。反正不是值钱惹眼的东西,一个普通铜牌而已,拿在手里不嫌手沉,即使爹娘知道,也不会说什么。朱兼滔便如获珍宝似的接过了铜牌,叠声道谢。
互相交换了礼物,两人的关系更加融洽了,都没心思听戏,朱兼滔又问道:“大叔,不瞒您讲,我以后打算投大明水军,建功立业。我外公,还有我两个舅舅都是和红毛番打仗英勇殉职的,娘亲提起这个就很痛苦,恨透了红毛番还有那些西洋东洋的强盗们。我虽已经选了武生,今年也即将考武举人,可是这些考试的项目基本都是陆战和刀剑兵马之术,很少有海战的内容,我若是想要将来在水师有所作为,现在应该多学些什么?”
徐枫想了想,说道:“我以前也当过军人,其实无论陆战和海战,军人首先要学的是如何保护自己,还有手下人的安全。惜命不是懦弱怕死,你要充分理解生命的珍贵c人死不能复生,才能在每一次作战中考虑周到,并且全力以赴。你若当一个小兵,学会攻击即可,若是想要当大官或者将军,成就大业,就必须学会防守,比如当水军,起码水性要好吧,你要熟悉各种水域,江河湖海的水都是不同的,要熟悉天气变化,特别是在海上,一场风向的改变就能决定胜负”
甥舅二人言谈甚欢,徐枫恨不得将一生所学和经验传授给外甥,隔壁桌的沈今竹听见了,心里有些心疼徐枫,这时戏台上换了一场新戏,唱着《牡丹亭惊梦》一折,戏台上杜丽娘和柳梦梅在梦中相见于花园,一见钟情,牡丹亭畔,芍药阑边,共成之欢。两情和合,真个是千般爱惜,万种温存。
沈今竹想起了和徐枫重逢时的紫藤花架,那时也正是戏里面唱着这样露天席地,草借花眠。柳梦梅唱的极为露骨,风月无边:“则把云鬟点,红松翠偏。小姐休忘了啊,见了你紧相偎,慢厮连,恨不得肉儿般团成片也,逗的个日下胭脂雨上鲜。”
听着这个唱段,沈今竹心中有个小人面红耳赤,捂脸捶地。真是行来□□三分雨,睡去巫山一片云。惊梦唱到尾声时,刚才唱《思凡》的闺门旦脸上带着妆c穿着戏服慢步而来,遥遥对着沈今竹那一桌行了一礼,说道:“方才听说这一桌的客官打赏了在下三两银子,奴家感激不尽,特来拜谢。”
银子是沈今竹给的,并不是觉得这个闺门旦唱的有多好,而是为了掩饰笑声,沈今竹朝着身边乔装的护卫使了个眼色,护卫忙顶替说道:“不用谢了,是你唱的好,应该得的。”
闺门旦说道:“多谢这位公子了,公子想要听什么?奴家可以单独为您清唱一段,以表谢意。”言
罢,闺门旦轻移莲步,慢慢靠近了。
那些暗卫们如何会容许闺门旦接近沈今竹呢?有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