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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毛而已,再说我的产业大部分都是海船,海阔天空,岂是一个鸟笼子能够约束的?”

    朱思炫眼眸一黯,说道:“可我是藩王,若擅自离开藩地,视同谋反,上面就更有理由诛杀我了。我不怕死,可是我若走了,父王和母后那么就更没了指望。我在东宫还好,表面上没有克扣我的东西,在南宫的父王他们日子很不好过,连大门都被铜汁浇筑封死了。太后去世,父王他——他是爬着从墙洞里出来的,呜呜”

    提起往事,朱思炫的泪闸又打开了,沈今竹拍拍朱思炫单薄的脊背,说道:“树挪死,人挪活,黑风寨属于黑山县管辖,你不算是出了封地,这是暂时是安全的。如果上面不依不饶非要把你逼到绝境,我自有办法让他们知道,我的侯爵之位不是碰运气浪得虚名白得的。我正在四处游说斡旋,事情终会有转机的。”

    沈今竹给朱思炫吃了颗定心丸,临走时她递给他一副弓箭和燧发枪,“黑风寨人多眼杂,不能全信,连我都是乔装来此的,所以为了你的安全,你依旧不能走出石堡半步,平日也要装作不懂内情。这是轻弓,你的臂力可以拉动的,闲来无事,可以找周寨主寻个弓箭高手教你射箭。燧发枪留着防身,不要轻易使用,弄出的动静太大了。”

    朱思炫依依不舍的看着沈今竹的背影消失在林海雪原。沈今竹坐在狗拉雪橇上,五只猎犬快如闪电在林间飞驰,黑屠夫坐在前面驾驭者猎犬们,时不时用浑厚的声音唱着山歌,里头藏着通关的暗语,否则他们即使走出林海,也会被射成筛子的。

    “梳啊洗呀啊打呀扮,戴哎上花呀嗯啊哎哎呀。情郎哥捎信儿让我去瞧他呀”前面唱大姑娘山中会情郎,后头就各种荤话,比江南盛行的《十八摸》还露骨,瞎先生听得脸红,解释说道:“山中都是些粗人,编的切口都是荤话,污了您的耳朵了。”

    雪橇上铺着乌拉草,草上有一层鹅绒褥子,沈今竹躺在松软的褥子上,还盖着一层鹅绒被子,头上戴着狐皮帽,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眼睛和口鼻,黑屠夫唱着《见情郎》,大胆露骨的情歌,她看着被风雪染白的松林出神,思绪飘到了很远的地方:歌中女子做过的事情,她也做过,她并非未醒事的无知女人,不过开头和结尾截然不同。

    去年初夏,父亲沈二爷被污蔑贪墨,下了刑部下狱,而她则被锦衣卫带到一处院落软禁起来了,到了子夜,侍女服侍她梳洗打扮,居然还给她穿上了绣着金凤的嫁衣c戴上了凤冠霞帔!半夜三更的玩什么花样啊!结冥婚扮演鬼新娘吗?

    沈今竹坐在黄花梨月洞门架子床上,头上蒙着盖头,过了一会,有人吱呀一声推开了房门,走到床前时,脚步停滞,好像是在打量着自己,沈今竹浑身都不自在,那人猛地吸了一口气,好像打定了主意,快步走到床前,揭开了沈今竹头上的红盖头!

    “核桃?!”沈今竹松了一口气,放松的靠在床柱上,“原来是你,早点说嘛。”沈今竹嘴唇蠕动几下,居然从舌底吐出一个刀片来,她举着锋利的刀片说道:“刚才很凶险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被这刀片割了喉咙,成为牡丹花下的风流鬼。”

    曹核也是穿着一身大红的吉服,脸色微红,他小心翼翼的接过刀片,在小儿臂粗的龙凤喜烛下细看,“这么薄的刀片都没划伤舌头,你那学的这种江湖技艺?”

    “得空就学,想着将来预备救命用,技多不压身嘛,这不差点就用上了。”沈今竹走下婚床,坐在梳妆台前,取下头上沉重的点翠凤冠,卸下钗环,一头乌黑厚重的秀发散在肩膀上,椭圆的镜子恰好将沈今竹和曹核两人的头像框在里面,都是人中龙凤的相貌人才,很是般配。

    曹核一怔,问道:“还有没有这种东西?”

    “没有了。”沈今竹坦言道:“你的手下全都搜走了,刚才说帮我洗澡,连藏在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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