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叹道:“外头吵成这样,耳朵塞了棉花都睡不着,干脆来个痛快点的,厂公带着人赶紧搜吧。璎珞,带人把所有的门和箱笼c包括地窖全部打开,动作麻利点,好好配合东厂办事。”弗兰迪是怀义偷偷弄走的,她才不怕搜呢。况且怀义无功而返,也好给林大人一个教训。
璎珞应下,岂料曹核又叫道:“且慢”这下众人都看着他,莫非是疯了,连未婚妻的话都顶撞,这臭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曹核说道:“要搜可以,但是我担心有人存心栽赃陷害,所以必须由我们锦衣卫的人跟着监视。”
怀义给了沈今竹几分面子,进她的卧房和书房搜检的都是宦官出身的东厂番役,到了天明时,侯府被翻遍了,别说是红毛番,就连红毛都没找到一根。沈今竹冷笑道:“林大人,本侯是奉旨去鸿胪寺协助使团的,现在被你惊扰了大半夜,本侯受了惊吓,病倒了,这就写奏折请病在府里休息,鸿胪寺的事情就恕本侯爱莫能助了。”
沈今竹撂挑子不干了,曹核又妻唱夫随,赶紧命人去请太医给未婚妻瞧病,坐实了沈今竹被气倒受惊之事,总之赖上林大人了,都是他的错。
次日这场风波就传遍了京城,早朝上户部右侍郎c即沈今竹的亲爹沈二爷奏了林大人一本,给女儿鸣冤。沈二爷虽不晓得内情,但是觉得女儿再大胆,也不会赶出通敌叛国的事情来,肯定是最近女儿风头太盛,有人嫉贤妒能,故意造谣陷害。沈二爷在丁忧辞官以前是鸿胪寺的右少卿,和林大人是上下属关系,对鸿胪寺办事章程很熟悉,沈二爷说道:“凡是四夷馆使节进出,皆要登记另号牌才能放行,安远侯将夷人送回四夷馆才回侯府的,这些在账册上皆有记录,林大人却半夜带人擅闯侯府,污蔑安远侯通敌叛国,安远侯因解夷人围城而封侯,功勋卓越,如今却被无耻小人构陷罪名,险些入狱遭受酷刑,如今安远侯卧病在床,臣请辞左侍郎之位,回家照顾女儿去。”一旦女儿有了通敌的罪名,一大家子都要受牵连,这官也会丢掉,不如鸣冤搏一把同情心。
沈二爷是清流出身,在朝中也是有座师同年好友的,加上有些官员看不惯林大人很久了,此时也跟着纷纷给沈二爷帮腔,尤其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御史们,骂人参人是他们的工作,尤其痛恨外戚,林大人是林淑妃的堂叔,据说有可能封后,正好给他来一记下马威,于是这日早朝林大人几乎要被口水淹没了。
安泰帝当然不会容许沈二爷辞官,林大人用拖延之法对付联军使团,他是默许的,这次使团递送的国书他早就看过了,四个条件都很现实,有谈判的余地,正因如此,他要林大人掩盖拖延,万不得已时才能灭口,但是他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变故,怎么恰好把安远侯牵扯进去了,而且牵扯如此之广,人送到四夷馆都能平白无故消失了,原本以前都在掌控之中,可是这次失控的事件让安泰帝觉得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原来好多事情在他控制之外,他看不清,辨不明,卧榻之侧还有亲哥哥活着,这皇帝当的不安心啊。
林大人被骂的狗血淋头,但是他也晓得自己必须承受所有的愤怒和口水,替安泰帝掩饰,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替皇上挨骂,也是狂刷信任感的时候,任凭口水滔天,林大人甘之如饴。
早朝如闹市般热闹,大朝会后,安泰帝招了东厂厂公怀义说话,怀义当然不会偏袒沈今竹,而且还先打了沈今竹五十大板,说道:“鸿胪寺是林大人的地方,当天下午那个逃走的红毛番和安远侯说了什么c有没有透露国书的内容,林大人说没有派人窃听,并不知情,所以此事只有安远侯和红毛番知晓,可是红毛番偏偏是在鸿胪寺四夷馆消失的,安远侯再有本事,她也伸不进去手啊。唯一的可能就是安远侯通过她父亲沈大人以前在鸿胪寺的旧部帮忙,把红毛番偷偷弄走,老奴已经将这些人请到东厂说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