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脸:“母亲若是执意如此,恕儿子不敢从命。”
这话出来,林氏意味深长瞥了他一眼:“又说蠢话,谁做你的师傅,你以为这种事是我决定的吗?我哪有那么大的权力,虽然是皇后提出的,可这也是皇上点了头的,皇上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你当咱们皇上糊涂呢?”
李沁听到这话,就彻底沉默了下来。
林氏叹口气,摸摸他的头:“这孩子,真倔强。”李沁心烦不言语,林氏搂了他头抱进怀里,声音幽幽道:“怕什么,你不争,别人也要争呢,你忘了你是李家的嗣子吗?”
李沁拧着眉:“孩儿宁愿不做这个嗣子。”
林氏拍他脑袋:“傻话。”
她叹息道:“母亲为你好。”
李沁只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沁站在曲栏边,荷池里的荷花将要凋谢了,只有疏疏落落几朵,他吹了一会风,乐敏从亭子后绕出来。
李沁面向他:“母亲跟你说什么?”
乐敏笑了笑,白皙的脸颊上有些不自在:“娘娘说我呢,过几日马苏繁要进宫来给你做师傅,我也得听训。”
李沁脸上显露出一抹惆怅:“我实在担心这件事,那个马苏繁,我记得他是马繇的幼子,至多也不过二十来岁吧?也就长我三四岁,他当什么师傅,来监视我还差不多。”
乐敏沉吟道:“这倒不见得,他名气挺大的,说是蜀中第一才子,也不能全是吹出来的,应该有点真本事。”
“你见过他?”
“这倒没有。”
“问题不在这里。”李沁道:“若是他真成了我师傅,或者真让我娶了那马韫的女儿,咱们可就真跟晋王府结仇了。”
乐敏侧头看他:“殿下的意思是?”
李沁道:“你知道,我一直同晋王府走的近,不愿意搅和进这些事情里。”脚步顿了一顿,他叹道:“没多大意思。”
乐敏附和道:“晋王毕竟是殿下的生父。”
李沁摇了摇头:“也不全是因此。”
“晋王殿下却有贤能,这是满朝都有目共睹的,这些年皇上不大理政了,朝廷的事情都是他在决断,他是手段刚硬了些,多少遭了些忌讳,可咱们李家也数他最果然英明,能担得大事。我自知不是担当大任的材料,何必。”
乐敏感慨道:“殿下也太妄自菲薄了些。”
李沁道:“这是实话。”
他思量了一下:“你说我要不要给晋王殿下写封信,或者去府上拜见他一下?说清楚,免得他误会。”
乐敏无奈叹了一声:“你虽封的是郡王,可在太子殿下这里这里,你是太孙的名分,你去拜见他,这叫什么话呢?再者,你要同他说什么?说你虽然拜了马苏繁做师傅,跟马家联姻,实际上还是站在晋王府那边?这是明显的脚踩两只船,小人行径,你觉得晋王殿下会作何感想?他不但不会信你,还会在心中认为你人品不堪,殿下千万别了。”
李沁倒:“那要怎么办?”
乐敏道:“这个马苏繁,名过其实,我看过他写的文章,学问却有几分,也没到他们吹嘘的那份儿上。倒是皇后可着劲儿的捧他,年纪轻轻的才二十来岁就给捧到天上去了,等他来了咱们好好考考他,杀他一杀,他要真没二两墨水,咱们就奏禀皇上,让他滚回家去别来丢人现眼。”
李沁笑:“这个得靠你了,你去杀他一杀。”
乐敏挤眼笑:“你瞧着吧。”
两人边说着话边回到了住处,柳桐猗捧了茶来,乐敏瞧见她今天穿了素色交领小袖,外面罩着件红底团花图案的锦制对襟半臂,十分清新可爱,忍不住促狭,伸了一只脚挡她。柳桐猗迈过她横出的脚,将茶放上桌。
李沁捧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