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秦心情很好,带着一点微醺的酒意在黄昏时分出了谢均宅子。し
李沁的车夫这时候找过来,他看便提议先送庄秦回庄家去。回去的路上他靠着车壁闭目养神,喝醉了酒,他安安静静的只是休息,并不丑态百出。李沁心里美滋滋的,还在惦记着今天见到的那小丫头,跟庄秦打听:“他爹娘呢?”“你在哪见到的她?怎么见到的?”“那个小娃娃是哪里的?”庄秦精神懒倦,敷衍着回答了他几句。
“姐夫,人买回来了,你准备怎么处置她?”李沁对此事非同一般的关心。
“再说吧,我还没想好。”庄秦囫囵说,他确实没想好。
李沁一只手撑着车窗摇摇晃晃,目光落在庄秦身上,他心里琢磨着,庄秦这架势,想干什么呢?这么突然弄个毛都还没长成的小丫头回来,风流倒是风流,朋友之间都传开了,有羡慕的有打趣的,不过这人要怎么弄?李垣可不是好欺负的女人,庄秦敢在李垣的眼皮子底下不老实?而且庄家的老头老太太一向偏袒儿媳,李垣要不高兴了,庄秦可落不到好。他要真把那小丫头养起来,或者带回家去,不是害了人家吗?李沁已经脑补了一场唱打俱全的惨剧了。
那小丫头才多大啊,生的那样喜人,被这姓庄的玩死了多不划算。
马车停在庄府后院门,庄秦邀李沁进去坐,李沁推辞了,说有事,庄秦也就没有挽留。他的书童洗砚赶上来搀扶他,见他醉的厉害,便将他扛到背上背起来。正进了内院,李氏却在游廊下同管家的说话,老远看见洗砚背着庄秦,高声问道:“四郎是喝醉了吗?”两手掖了掖肩上帔子,边问边带着管家走过来,将洗砚拦在了门外台阶下。
李氏是最不喜庄秦喝酒的,闻到一点酒气便不高兴,更别说醉成这个样子。洗砚见被抓住了,垂头丧气等着要挨骂,哪知李氏却没恼,只询问了庄秦几声,见他没答应,便让洗砚将他背进屋,放到床上。
丫鬟送来醒酒汤,李氏坐在床边,用毛巾替庄秦敷着绯红的脸。
庄秦道:“早上是我态度不好,夫人莫要见怪。”
他是有些后悔自己举动失当,多大点事呢,只不过是一言不合,不至于又是急眼又是红脸的,结婚这么多年了,他同李氏一直是相处友好温和的,很少那样针锋相对。与人争执这种事情有失尊严体面,君子不为。
李氏道:“夫君似乎是对妾意见大的很,竟摔起帘子了,夫君心中有什么不满,可否同妾直说?”
庄秦笑的无奈:“是我的过错了,我给夫人陪不是,许是我心头烦闷才一时冲夫人撒了气,原是不该的。”
李垣本有些担心,看他恢复了平日的模样,也就没有再继续追问。庄秦休息了几个时辰,晚上他起了床,下人来报说老爷回来了,他忙梳洗整顿一番,换了衣袍戴了冠,匆匆去向父亲请安叩头。晚上,他同李氏在母亲那里用了晚饭,气氛十分欢洽。庄秦他爹甚爱教训儿子,回回见面都要不厌其烦的将他耳提面命一番,庄秦弓着腰立在下方也不厌其烦的听着,口中喏喏。
过些日子,庄秦挪了些钱,出了二百两银,在城郊的地方买了套小宅子,让人拾掇干净了,又买了两个仆人放进来,如此安排妥当了,便准备把云鎏接过来。李沁这小子最近也忙,忙着往谢均家里钻,花言巧语的哄云鎏跟他去。
他巧舌如簧,连恐吓带威逼利诱,云鎏只是两只大眼睛瞧着他,一言不发,李沁自认是舌灿莲花,换了谁也不能比他更会说了,他口干舌燥的抬起茶杯喝了一口香茶,歇了口长气,问说:“想好了吗?要不要跟我去?”
云鎏眼睫垂了下去,半晌摇了摇头,轻轻道:“不去。”
谢均就在一旁吹着茶摇头晃脑笑:“我说了嘛,你就别费事了,她是庄碧成买的人,庄碧成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