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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的话让文照溪心里再次难受起来。文照溪年少时只觉得自己处处不受重视,生活处处不如意,感觉父母亲偏心,尤其是母亲(父亲常年在外跑生意,接触不到),看重姐姐和弟弟。只有她是常年和奶奶吃住在一起,眼巴巴地看着姐姐和弟弟被母亲搂着睡。

    只因为弟弟小时候某次说道:“我不喜欢和俺二姐玩,俺二姐身上有股儿味儿,可难闻了。”这句话被她永远地记在了心里,成了她心里一道不可磨灭的伤疤。

    可能是因为在胎里时,母亲吃了太多的乱七八糟的药物所致,文照溪的毛发比常人旺盛不少。因为这个作为女孩子的她从小到大一直被人嘲笑。日积月累的伤害在她心里留下了一道又一道消失不掉的沟壑。

    她后来工作了,考进了乡政府,在里面上班时认识了一名很儒雅的长者。文照溪那时已经很少回家,也不太愿意回家。周末时,那名长者常常向她讲诉一些很浅显却又容易被人忽视的处事哲学。文照溪很感激他,因为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向她说过什么事应该怎么做,什么不能做,她所懂的一切道理,都是看着书本,看着周围的人c事c物学来的。文照溪很不聪明,甚至可以说是有点笨,她感悟有限,所以常常不知道该如何和人说话,和人相处,碰到事情又该如何做。

    有一次,文照溪向那名长者诉说了这件事情,那名长者语重心长地告诉她:“照溪,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再和任何人说了,你妈不论当时她出于什么心里,她期不期盼你,喜不喜欢你,就算是厌恶你吧,但是,不管怎么样,她守护着你长大了,让你上学,受教育。或许她做得不好,但是这些话别人可以说,只有你不可以。你要记住,照溪,人,都是不宽容的人也都活得不容易啊”

    当时的文照溪并不明白那些话语深层的含义,可是她牢牢地记住了那些话,再也没有向任何人谈起过此类话题。

    现在,蓦然间,文照溪就明白了当时那名长者所表达的深层的意思:有些话是不能说的,人也都是不容易的。

    “红梅啊,”爷爷的声音从外间传来,“夕咋样儿了?还流泪吗?”

    “还在流,大。”母亲回答道。

    “看身上了没有?有什么碰到啥?”爷爷关心地问道。

    “看过了,都没有。”母亲答道,“刚也量了体温,也不发烧。”

    “哦,”爷爷沉思了一会儿又问道,“眼睛红吗是不是进了东西?”

    “有点红,就是”母亲有点为难地回答。

    “咋了?抱出来我看看。”

    父亲走了进来,把文照溪给抱了出去。母亲也收拾了下,随之跟了出去,看到爷爷在检查文照溪的眼睛,就小声说道:“大,夕她眼睛红,我看着不像是进东西了,倒像是哭红的。”

    “你说啥?”奶奶马上不愿意了,“你的意思我虐待她了?”

    “不是”母亲赶紧解释。

    “不是是啥?”奶奶并不罢休,“你”

    “好了。”爷爷打断了奶奶,“夕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思吵。这都啥时候了。”

    奶奶/头一扭,一边向外面走去,一边说道:“我去做饭去。唉,我命苦啊,啥都要自己做啊”

    “大,我”母亲的声音微微带着哭音。

    “好了,你别说了,我知道。”爷爷打断了母亲,叹口气又说道,“我知道咋回事,唉,她啥样儿我还能不知道吗?你看着夕,等下让长和你一起去小杨那里给她看看。”

    “好的,大。”母亲语带哭腔地应了一声。

    母亲接过文照溪,进了里屋,轻手轻脚地用小布单把文照溪包起来,父亲这时轻声说道:“等下吃过饭再去吧,刚刚那么大动静,村里的人都知道了,这会儿出去,人家又该说闲话了。再等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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