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沫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幸运,她甚至根本还没有弄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就莫明其妙被人说是幸运。那个蓝先生比七年前更加古怪了,明明他们之间只不过是假期时聊了些后而已,再见后他竟然说喜欢她,还要她离开未婚夫。她长这么大还没有遇到过如此荒谬的事。
车厢里安静得诡异,手机铃响了。这个时候打电话来的只有郭斯洋,沈沫看了一眼来显,郭斯洋的电话来得正好,她正想听听他的声音以表心安。
“斯洋!”她轻声叫出。
电波另一头的斯洋显得筋疲力尽,“小沫,到家了吗?”
“快到了。”
“晚上去哪里玩了?”
“碰到一个七年未见的朋友,吃了个饭,聊了一些七年前的事。”沈沫不想对他有隐瞒,瞅了坐在身边的秦光继续说:“你猜这个人是谁?”
“谁?”
“蓝卓,找我爸鉴定文物的那个蓝先生。”
郭斯洋听到这个名字多多少少是吃味了,“你们七年前既然认识,怎么前几次你都不认得他?”
“说来话有一点长,明天你到我家和说你吧。”沈沫手机里确实说不清楚,抬头看了看窗外,快要到家了,“我快要到家了,明天见!”
她刚刚挂断手机,秦光开始训话,“沈小姐,蓝先生的话你可不要当作耳旁风,你最好快点和郭先生解除婚约,否则蓝先生亲自出手,就不好收场了。”
沈沫连蓝卓的话都不放在心上,更何况秦光这么一个狗腿子她才懒得搭理,推开车门的时候,心里忍不住骂了一句:两个疯子!
哪知前脚刚刚着地,身后的秦光像教书先生一般又开始唠叨起来:“沈小姐,蓝先生对您可是一片痴情,这几年,蓝先生完全是靠着能和你在一起的信念才能走到今天的位置,因此他是容不得您再和郭先生有一丝一毫的联系。”
沈沫只觉得这耳朵都快要长虫子了,先前是蓝先生,现在又是这个所谓的中国顾问,如果再继续沉默下去,她非得憋出病来。两只脚的重心完全落在地面后,她猛然转过身说:“秦先生麻烦您回去转告蓝先生,我沈沫还有两个多月就要结婚了,七年前的相遇,都已成往事,我们不会再有纠结,再见!”说完狠狠地关上车门,甩头离去。
——
回到家的沈沫越想越纠结,七年前卢森堡假日,她不过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怎么就惹到了那么一个古怪的男人。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想想都有一点后悔,不过她还是天真地认为蓝先生的出现不可能阻止自己的与郭斯洋的婚礼,就算他再怎么富有,再怎么强大,这里毕竟不是卢森堡,不是他可以胡来的地方。只要自己以后不和他见面,他也翻不了天。
洗完澡,正用干毛巾擦抹头发呢,就有人敲响了她的卧室。
打开门,沈拓正双手环胸懒懒地靠在墙面上耷拉着脑门说:“表姐,听说那个郭斯洋的公司出了一点麻烦,他现在还有心思和你结婚?”
沈沫只晓得郭斯洋最近工作很忙,至于公司是否出了麻烦,她听都没有听说过,抬起头问:“你听谁瞎说的?”
沈拓凑到她耳边轻声说:“我听舅舅下午在电话里说的,是你未来婆婆打电话来的,好像要延迟婚期。”
沈沫错愕,这事她怎么没有听郭斯洋提起过,冷冷地看了一眼表弟,缩回头便将卧室的门给关上。
她立马给郭斯洋打了电话,问了延迟婚期的事,得到的结果是最近公司确实出了一点麻烦,不过很快就会解决的,不会延迟婚期。她又细问他公司到底出了什么麻烦,那一头的郭斯洋为了不让她担心还是没有说出来,只说明天到家里再说。
夜里入睡时,沈沫失眠了,快要天亮她才睡下。次日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