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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暗中有什么诡计么?“但诏书中命大丞相保护,又不便违旨不去。遂默默地筹思半晌,竟想出一计,道:”我何不乘着出猎的机会,挟了太子,号召各路兵马入关,废了今上,拥立太子呢?“主张既定,点齐了卫士,请太子启行,簇拥而去。看官,这太子又是何人?原来就是文宗次子燕帖古思,当顺帝即位之时,奉了太后懿旨,他日要传位于燕帖古思,所以立为太子。这边伯颜奉太子出都,那边脱脱等昨夜已商议定妥。听得伯颜率众出城,即吊取京城钥锁,派亲信的人布列五门,夤夜奉顺帝居玉德殿,召省院大臣先后入见,令至城外待命。一面遣都指挥月可察儿授以秘计,率领三十骑,至柳林取太子还都。又召翰林院杨瑀c范汇入宫草诏,详叙伯颜罪状,贬为河南行省左丞相。命平章政事只儿瓦歹赉往柳林。脱脱戎装佩剑,率领卫士巡城。

    等到诸人出京,便关了城门,登陴以俟。说时迟,那时快,不到多时,月可察儿已奉太子回京,传着暗号,脱脱遂开城放入,仍将城门关闭。那柳林离京不过数十里路,只须半日即可往返。月可察儿自二更启程,疾驰至柳林,还在夜半。太子的左右,早由脱脱派定心腹之人作为内应,所以与月可察儿见面,不待详言,即领他入内,携了太子一同进京。伯颜此时还在睡梦之中,哪里得知。到得五更已过,伯颜一觉睡醒,方有侍卫来报,太子已奏召还都,急得不住顿足。正在这个当儿,只儿瓦歹又复到来,宣读诏书。伯颜还仗着势力,竟不奉诏,带了卫士出帐上马,一口气赶至京城。其时天色已明,门犹未启,只见脱脱戎装佩剑,从容不迫端坐城上。遂即厉声喝令开门。

    脱脱起身答道:“皇上有旨,只黜丞相一人,其余从官,一概无罪,可各归本卫,不得有违,自取罪戾。”伯颜道:“我即便有罪,奉旨黜逐,也须陛辞,为何竟不放入城呢?”脱脱道:“圣命如此,不敢违逆,请即自便。”伯颜道:“你不是我侄儿脱脱么?幼年时候我把你视同己子,今日因何这样忘恩负义?”脱脱道:“为宗社计,只能遵守大义,不能顾及私亲;况伯父此行正可以保全宗族,不至和太平王一样祸遭灭门,已是万幸了。”伯颜尚欲有言,不意脱脱已下城而去,返顾随从,早散去了大半。此时已是无法可施,只得策马南行。道经真定,人民见了,都指着他说道:“这是大丞相伯颜,也有今日的下场么?可谓皇天有眼了。”

    有几个诚厚纯朴的老人,见他十分狼狈,反将怨恨之意易为怜悯之心,奉壶觞以解饥渴。伯颜温言抚慰,询问他们道:“你们曾听得有逆子害父的事情么?”老人答道:“小民等生长乡间,僻处一隅,只闻得逆臣逼君,并不闻逆子害父。”伯颜被他们这一驳,不免良心发现,俯首怀惭,遂与众老人告别南行。途中又接到廷寄,说是伯颜罪重罚轻,应即安置于南恩州阳春县。那南恩州远在岭表,烟瘴薰蒸,伯颜是养尊处优的人,哪里禁得住这样苦楚。他也明知是条死路,但又不甘自尽,只得今日挨,明日宕,行到江西隆兴驿,得了一病,卧在土炕上面,不得动弹。那驿官又是个势利小人,见他病到如此模样,非但不加怜恤,反倒冷嘲热讽,时时奚落,把个伯颜活活气死。

    伯颜贬死之后,顺帝即召马扎尔台入京,命为太师右丞相,脱脱知枢密院事,其余如阿鲁c世杰班c脱脱木儿等,俱加封赏。复加封马扎尔台为忠王,赐号答剌罕。马扎尔台坚辞不拜,且称疾乞休。御史奏请宣示天下,以劝廉让,得旨允从。遂下诏命马扎尔台以太师就第,授脱脱为右丞相,录军国重事。脱脱入相,悉更伯颜旧政,复科举取士之法,昭雪郯王彻彻秃冤枉,召还宣让c威顺二王,使居旧邸。又弛马禁,减盐额,捐宿逋,益续开经筵,慎选儒臣进讲,中外翕然,称为贤相。但是顺帝是个优柔寡断的君主,每喜偏听近侍的言语。当伯颜专政的时候,顺帝无权,内廷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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