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南祁皱着眉,定定的看着无双,冷然道:“我说的话,何须让他们同意!”
说完拉着无双转身环顾周围的百姓。
大声说道:“你们这帮愚蠢的人!今日,只要陆无双踏出城门一步,那么,昔日我襄国不战而败的耻辱,就会又一次被世人提起,人们会说,我左南祁,竟然连一个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羞于做人!”
众人有些愧疚,脸色有些不自然,仿佛又想到了那些屈辱的日子。
“今日,只要陆无双踏出城门一步,那么,这个城里的所有人,都将成为懦夫,而作为守城的那些牺牲的忠勇烈士,将会在死后,被人冠上懦夫的罪名!你们可担当的起?!”
那些汉子脸色发红,怒气冲冲,是啊,怎么能不发怒,他们绝不认为自己是懦夫,而那些逝去丈夫的妇孺,则是眼神盯着左南祁,仿佛他说的话侮辱了自己的丈夫!
“今日,只要陆无双踏出城门一步,那么,我们襄国,就成为了天下间的一个笑话,在于敌人兵力相当,竟然让一个女人去结束这场战争,而这个女人,是你们的救命恩人!你们知道吗?”
众人恍然看向陆无双,看着她那双明亮的眼睛,她真的是救了他们吗?
“你们肯定不知道,在面对这么多敌人的时候,是谁说要保护你们,与你们共进退?是谁夜夜不眠,只为了想那些征敌对策!又是谁,在被你们污蔑的时候,还能单身站出来,独身抵挡你们的恶语相加!就是她——陆无双!你们莫不是以为,只是一个无双公主,就能让我们的敌国真的放弃攻打我们?”
左南祁讥讽的说道:“真真可笑!你们可知她也是被齐国所害的人,她只要走出去,面临她的,你们难道就没有想过吗?还是你们就是一群懦夫,只配女人去救你们!”
这番话说的慷慨激昂,百姓不敢置信的看着陆无双。
陆无双早已泪流满面。
这就像,人一遇到了委屈,往往会自己吞下苦水,但是只要一有人问起,就会决堤而下,泪流满面。
左南祁轻叹一声,他低下头,轻轻的把陆无双靠在他的肩膀上,让她的眼泪,可以有留的地方。
那些之前打她最狠的妇孺,羞愧的抬不起头。
那些沉默退开的士兵,低着头看着脚尖,眼神不敢直视无双。
那些老人伸出枯瘦得毫无血色的手,颤巍巍的在人群中想要揪住城门口的无双,老泪纵横的抖手望着她,“王妃——”
这个时候,众人心里愧疚的难以言明。
之前那个被无双夺下兵器的小士兵,第一个捡起之前被无双扔掉的武器,然后面对着城门,想要把这高大深厚的城门合住。
他使劲的在推着,仿佛这样可以化解他之前的屈辱。
慢慢的更多的人,更多的士兵,融入了这里。
“你们干什么,住手!她是敌国的公主!是我们的敌人!”城楼上激动的赫连城,着急的大声叫道。
她没有想到,就是这么一会儿事态的发展,竟然已经完全超出她的预料。
但是此刻,她的声音淹没在人潮中。
只见百姓们合力把城门一点点推着,就见那城门,由宽可容纳一队人进出的距离,慢慢的合到了三人人尺条缝隙——直到完全合住。
众人心里戚戚,像是保住了自己最后的尊严。
城外的宫衍,本来已经看到陆无双马上要出城来,他不管是她是被百姓逼出来还是推出来,反正之后他总是要帮她报仇的,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
就在马上要出城门的那一刻,竟然却被生生的打断。他从欣喜的调动的心,随着城门的关闭,渐渐失去了温度。
他双手握紧缰绳,手上青筋泛起,脸色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