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阳不紧不慢道:“父亲莫急,我还没有说完。您是丞相,为我楚家光宗耀祖,作为女儿,我也是不希望您的名下有子女被从族中除名的,所以这一条便算了。至于那鞭打五十,楚沅音是女子,我也就怜香惜玉些,折个半,算作二十五好了。其余的开宗祠,请长辈做见证,当众行刑等事,却是半点都不能再少了。父亲以为如何?”
说着,趁楚家三人心神不宁,他又向楚清音使了个眼色。楚清音会意,轻咳一声开口道:“楚相,本王也觉得这样可行。二十五鞭,终身不入京城,换我北周太子妃,你的另外一个女儿的半条性命,难道还要嫌罚得重了么?”
她又将皇家的名头搬出来唬人,楚敬宗见状,也只得咬牙应道:“王爷所言甚是。那么便这样办吧!”
他话音一落,听见判决的楚沅音便两眼一翻,身子一软,倒在了庄氏怀中。庄氏惊呼一声,抱着昏过去的女儿便慌了神。楚清音事不关己地看着,不冷不热地说了句:“再不多时,贤伉俪也要和爱女分别了。便再多陪陪她一段时间罢!”
这句话便是逐客的意思了。庄氏身体一僵,却又不敢顶撞襄王,只得含泪起身,行礼后搀扶着刚才悠悠醒转的楚沅音向外走去。经过秦景阳时,她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恨,向他投来了怨毒的目光。
见识短浅的妇人。秦景阳毫不畏惧地回视,心中冷冷讽道。若说楚敬宗在利益的驱使下还知道何事可为何事不可为,那你便是彻头彻尾的糊涂虫了。楚沅音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不正是你这个做母亲的所造成的?
庄氏和楚沅音离开了,可楚敬宗却没有走。他倒也称得上是沉得住气,刚刚还迫不得已地接受了秦景阳开出的条件,转瞬便已经平静了下来,朝着楚清音一拱手道:“襄王,请恕臣无礼。除了小女沅音之事以外,臣还有一事想与襄王商量一二。”
他还想说什么,楚清音用脚趾甲都能想得出来。她不禁暗笑,你不是想问清楚么?那我就再刺激刺激你好了。于是答道:“哦?楚相有话不妨直说。”却不等对方回答,便又看向秦景阳,眨眼间便换了一副关怀的表情,“昨日歇息的如何?早上可用了饭?”
“多谢王爷关心。昨晚一夜安眠,早上我也是用过饭后才赶过来的。”秦景阳也明白她的用语,心下莞尔,顺着楚清音的话回答。
“如此便好。”楚清音欣慰地点点头,“郎中说你身体虚弱,不可一下子大补,要慢慢增益。待回到京城,本王要襄王府的厨子写几个药膳的做法给你,不妨试试。”
“那便先谢过王爷了。”
这俩人居然还当着自己的面秀起恩爱来了,楚敬宗又惊又气,身体几乎都要抖了起来。再顾不得什么气度涵养,他急赤白脸地插言道:“王爷,恕臣多嘴,您对小女的关怀,已经过界了!”
“过界?”听见这两个字,楚清音脸上和颜悦色的表情顿时消失了。她瞥了楚敬宗一眼,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怎么,平日楚相只知道围着小女儿转,这时倒是想起来你的二女儿了?”她顿了顿,掷地有声道,“你们这些做家人的个个对他漠不关心,那么本王就来做那个关心他的人!”
此言一出,楚敬宗和秦景阳都愣住了。特别是后者,望向楚清音的目光顿时变得复杂起来,片刻又似是想到了什么,眼中的光彩微微暗了一暗。
“王爷!”这下子连豪言壮语都放出来了,楚敬宗更急,就差抓着襄王的肩膀摇晃了,“小女是太子妃,是您的侄媳妇!这桩亲事,还是您在三年前亲自指下的啊!”
“楚相不用提醒,本王也记得。”楚清音云淡风轻地道,“可这不还是没过门呢么?未曾昭告天下,未曾录入宗室玉牒,连纳征之礼都没有举行,那么现在她便还不算是本王的侄媳吧。”
这话说出来,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