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清明只得又起床出来查看。
势老大一见了他冲上来就是一句:“老二,你怎么样也不能不孝敬妈。”
势清明糊里糊涂的:“说什么呢,大哥。”
“妈一大早就在抹眼泪鼻涕的,还不是你们夫妇让妈生气了?这可是在你家。”势生立振振有词。
这话势清明可不爱听:“大哥,我不会比你不孝顺妈,同样的,林雪也不能比大嫂做得差。”
势清明今天早上别提有多别扭。他是招谁惹谁了,个个都拿他出气,里外不是人。要论苦谁有他心里苦,要论累谁有他累?帮家里是应当的,势清明也从来没有指望过家人回报,可大家如果态度稍稍好一些,对林雪偶然说两句客气话,那不是皆大欢喜么?也省得他总是在家人和妻子中间受夹板气。
这个男人不会想到,家人对妻子的态度是取决于他的态度。由于家人的每次请求,他都毫不犹豫的答应,并且很多时候都没有与林雪商量,次数一多时间一长,以至于家人都认为他们夫妇帮家里的忙是本份,不帮是过份。对是份内的事,有必要对做了的人说感谢吗?但过份之时,家人却不能不给予谴责。
老太太见兄弟俩要呛起来,赶紧抹净眼泪,一把将小儿子拉到身后,似是护着他的样子:“跟谁也没关系,妈只是自己想着难过。生立,你可不要冤枉了你弟弟弟媳。”
势生立立即想到了投鼠忌器这个词,认为老太太这是怕惹得老二夫妇生了气,得不到房子,所以委屈求全了。同样的,作为势成的父亲,他也在担心这件事。
最终势生立悻悻地看了兄弟一眼,柔声问老娘:“妈,你说又没什么事,你一个人一大早伤心什么?”
“妈还不是为了成成的婚事嘛。房子要是没有,这婚事铁定了是要吹的。”老太太叹了口气,又开始抹起眼泪,果然是一个为了子孙操碎了心c集传统美德于一生的中国最贤惠老人。
势生立知道一定是老二昨天没有将林雪劝说下来,所以老娘才会这幅德兴,顿时成了没嘴的葫芦,不说话了。
势清明看看时间,已然早上七点半,现在想睡也睡不成了。上午他还有个会,必须赶紧到单位去安排一下。回房间漱洗完毕,见林雪还窝在床上不想动,便忍不住喊了她一声,让她别睡过去,上班迟到了。
林雪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你当我没心没肺,还能睡得着吗?你家人刚才在外面说的话我可都听见了,还我们不孝顺你妈,问问老大夫妻自己是怎么做的。”她恨恨地翻了个身,用背对着势清明。
势清明心里有点烦,鸡毛蒜皮的事想它做什么,当作没听见好了,不然家庭哪来的这许多矛盾。心里这样想,嘴上却不敢这么说,反而还满脸陪笑:“你管老大说什么,只当没有听到好了。我这大哥常常着三不着两,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计较。你一个最通情达理的人,怎么今天反而想不开了?”
这话让林雪心里舒服了一点,想了想,她坐了起来:“房子的事你没松口吧?”
“你不答应,我哪儿敢做主?”势清明无奈地笑了一下,拎着公文包匆匆忙忙地出去。
此时老太太已经给儿子将早饭盛好。可势清明哪里有心情吃?就怕妈妈和老大再与他老生长谈,推说单位忙,换了鞋就要出门。
老太太一直追到门厅:“清明,吃过早饭你哥哥和嫂子可就回去了。”言下之意,现在最好能将事情订下来。
势清明头也没抬,老太太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听到自己的话,便又再说了一遍。势清明这一次点了点头,说了句让老大他们路上小心,如果坐车不方便,就打个的回去好了,因为他今天单位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开,没有时间替大家找车。
老太太叹了口气,刚想开口,门却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