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若他没有这副好皮相,定安然留在京中与家人在一起,也不会招惹上皇子王孙引来祸事。
    桂王是出头之人,桂王身后不知有多少人盯着年少貌美的秦九郎,等着好分杯羹,秦旷都不记得。
    他惟记得无数双令人生厌的眼睛,大庭广众之下活像他赤着身子无所遮掩。
    沙场上也是,待他手中的长|枪剌入敌人胸膛,那人犹瞪大眼睛满是惊艳之色。就连鞑靼可汗都恍了神,秦旷才有机可乘于阵前生擒敌首。
    无论他有多努力,无论他有多强悍,别人只记得九郎玉面举世无双。今后再不会了,秦旷摸向布满疤痕的面容,难得露出一丝笑容。
    再次面对何大郎,秦旷比他相像中的要平静,他比不得兄弟们心眼多,向来都是直来直去,说话开门见山,“我救了你一命,把你当做生死兄弟,自觉问心无愧。我父欠了你全家,可我不欠你。相反,你欠我一条命。”
    何大郎都是等死的人,明白再多的辩白也无益,冷笑一声,“要杀要剐随你便,下辈子我还会再寻秦家报仇。”
    一把匕首掷落于地,头顶上传来清冷的声音,“要么自裁,要么同我斗,两者你自己选。”
    草堆上的兵刃闪着寒光,何大郎抬首看向背光而立的九郎,似他们从未相识过,陌生的面孔陌生的人。
    
    屋外秦昭等得焦急,死盯着牢门的木门,他怕弟弟心软放过仇家,又恐怕弟弟再次受伤。
    终于牢房门打开,秦昭一眼瞧出弟弟走路的姿势略有点僵硬,不由几步迎上前,追问一句:“如何?”
    九郎面容虽毁,眼中神彩依旧,转动眼眸轻松一笑,“他斗不过我。”
    那边早有两个心腹进屋探看,转瞬出来点头示意,秦昭明了。兵不见血,军中杀人法子多得是,九弟吃亏后果然有长进,能静下心除了何大郎。见他面上平静,心中恐有波澜。
    “走,跟四哥出去走一圈。”秦昭轻拍弟弟的肩头。
    两人并行到营区外小溪边,溪水清澈见底从脚下缓缓流淌过,不知名的野花开得绚烂,翠盘上点缀着五彩宝石,风致如画。
    秦旷蹲在溪边洗去手上的血渍,点点腥红顺着水流而下,波动的水面倒映出一张脸,眼睛以上完好无损,以下却是狰狞可怖。这就是他——秦九郎现在的面目。
    那边野花丛中秦昭状似随意赏玩,暗中紧盯着弟弟的一举一动。与沙场迎敌不同,亲自手刃自己熟悉的人,那怕是仇家,这滋味都不好受,留点时间让弟弟平复心情。
    “四哥”
    “嗯”
    “何大郎的事至此为止。”
    “我知道,他被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