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郎的鼻孔是否长到头顶上,今日一见,那知已翻到后脑勺去。再说杜家姑娘也在掀帘看哥哥。”
车内车外三人都笑出声,要问秦家少年少女最不喜何人,杜六郎决对排前三。听知言编排强敌,秦昭虽开心仍叮嘱:“不许油腔滑调,再不可做怪。”
知言笑着脆声应下,知仪疑惑许久,目带探询:“九姐姐,风筝飞走,你这般高兴?”
知仪斜靠团垫点头:“就是,九妹少有这般开心。赶明儿,每日放只风筝,天天见你笑。”
你们都是柯南附身这么机智?
知言心中揣着小秘密不能告诉两个姐妹,深觉自己很是负罪。秦昭不告诉知画和知雅是因为知画已十一岁,养在京中欲寻合适的婆家,知雅刚学好规矩,方太君不会把她放出去。知言姐妹三人中只能有一个提出陪伴父母到任上,知仪和知恬是为父女之情,自己的那点私心阻得她们中一人错过与三老爷相处三年的机会。知言看看两个姐妹收起笑容,左右权衡下定决心:自私一回。
秦昭殿后看秦韩两家车驾离开,命身边小厮给杜六郎送去创伤药膏。杜六郎冷笑接下命人送给两个侄女,斜眼看秦家人远去。
车驾进城,秦旭护送韩家去东城。秦府诸人自归府,刚进了垂花门下车,便见二太太与双福候在一旁面露焦急。
大太太心中咯噔一下,面容不改,展笑看向二太太:“又让弟妹受累。”
二太太看一眼双福,才开口:“大姑太太带着两个外甥女刚到府,我依着以前的规矩收拾出客房安顿下她们。”
大太太心中掀起风浪,回想起关于这位表姑娘的只言片语,嘴上却笑道:“原是老太太前几日就吩咐过了,我只顾着上巳出门的事,把这档子忘了个一干二净,多亏有弟妹帮衬。真是讨打,得闲我亲自向小姑及两个外甥女请罪。”
二太太和双福松缓一口气,不愧是大太太,递过话头就能把事圆过来。双福陪笑道:“老太太乍见姑太太及两个表姑娘欢喜多说几句,这会子犯困正眯着觉。请大太太和众姑娘先回房,姑太太和表姑娘也是连日坐车乏了,老太太命明日再见。”
众姐妹按捺住疑惑,先行回房。
大太太使了个婆子到前院给诸位小爷传话,让他们不必向祖母请安。再与二太太回大房。
二太太走进大嫂房里坐到榻上,甩着帕子吁气。小丫头上了茶,她喝着茶想着心事:这当头大姑姐带着外甥女进京,听闻这位表小姐婚事不顺,千万不要落到二房头上。秦旭和韩家三姑娘的亲事就差没过明路,再不会更改。可给秦明相中的那位路家姑娘等上日才能到燕京,自个的儿子有多大本事,她最清楚。大嫂得了好儿媳,二太太没多羡慕,有多大的脚穿多大的鞋,秦明资质中等且不是那等力突上进的人,消化不了韩家这等门弟出来的女儿家。瞧着表姑娘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做派,若是真压着他俩成事,秦明这辈子都得不到她正眼相看,那日子过得还有什么趣儿。
二太太马氏最有自知之明,她娘家说好听点领着织造局差事,实质也就体面些商户。公公是当今在东宫时的股肱之臣,因小人挑唆,先帝晚年猜忌太子,天家父子离心起嫌。公公虽因母孝侥幸逃过先皇对太子派系的清洗,但彼时东宫风雨飘摇朝不保夕,保不准那天被先帝下旨废掉,世人都视太子派系避如蛇蝎。自己的父亲却亲自带着大哥奔赴千里前去西北为公公送节礼,表愿结姻亲,庶出即可,不敢奢望嫡出。
后来先帝急逝,太子顺利登基,扫清一干做乱之人,起用自己的心腹。公公初起复时便是吏部侍郎,秦家守信为庶出二子求娶自己。待出嫁时受父亲教诲:“咱家是做丝绸生意,你可知还有那几样比这个进项更好。”
自己伸出三个指头:“只三样:茶叶c瓷器c香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