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的让人嗤笑三房的女儿。
知雅度过刚回燕京的新奇劲后,连日浑身不自在。三老爷做着一方之首,又是首辅之子,故知雅跟随母亲交际所到之处,被众星拱月般捧着。兼她又生得出众,一应衣着打扮更是出挑,虽有一干官家小姐及商户家女儿跟风,但无人敢与己比肩,自是养成枝头唯她花最俏的脾气。待回到祖父府中,处处受制于祖母派来的教养嬷嬷,不仅是自己言行起居c衣着被叮嘱要与众姐妹看齐,一副过于耀眼的手串都不得戴,就连奶娘丫头镇日被敲打,有两个小丫环被打过手板,更被警告若再犯直接撵出去。
这般日子有甚意思,不如求母亲年后南下时带上自己。知雅忿忿地想,不搭理嫡姐的话,只顾收拾着笔墨,这个姐姐比嬷嬷还要令人生厌,管得太多。知雅的丫头们都是从江南带回来的人,于府中规矩终是吃得不透,非但不加劝阻自家姑娘,大丫头紫苏帮着知雅整理书袋,更带了几分示威斜眼看着知画,对知雅道:“三太太昨儿还道让姑娘早些去她房里,她给姑娘留几碗爱吃的菜。”
此言一出,知画直接炸毛,她不到五岁被送到祖母身边,几年间父亲母亲回府仅两次。此次盼星星盼月亮盼回父母,父亲忙于应酬,母亲眼中只有小妹和幼弟,真是爹不亲娘不疼。好哇,这是揭她伤疤。知画粉面含威,怒目而视厉声道:“学堂自有规矩,我看谁敢擅自离去。”
知雅冲着嫡姐挑眉:“我就敢,你敢管我,让母亲罚你。”
马蜂窝被捅都比说出这句话好些,知画气得泪花在眼眶中打转,知静做和事佬:“都是自家嫡亲姐妹,消消气,闹得太过终是不好看。”
知雅却扬声:“我才不想要这般亲姐姐。”
知静哄着知画:“总是你亲妹子,且让让她。”又劝知雅:“七妹,快跟四姐认个错。”
知雅硬梗脖子冷哼!
知画憋回去眼泪,扬起下巴:“秦知雅,不敬长姐,是何人给你教出此等道理,跟我到老祖宗面前理论理论去。你尚不如八妹她们。”
知雅拿过书袋,狠狠抛在地上:“拿我和姨娘生的比,你倒是有脸。”
窗外二太太差点失滑摔倒,大嫂你干吗在这当头生病。正犹豫着放慢脚步,又进来一行人却是三太太打头。
原来院里服侍的婆子看情势不妙,跑去禀告二太太。另知雅的奶娘护主心切,也派了小丫头找三太太。
两位太太进屋,知雅看见三太太一头扑进母亲怀里痛哭;知画尚无功夫和妹妹争宠,她忙着哄两个正在泣哭的庶妹;知静瞅见二太太轻吁一口气,满脸无奈。
要问知仪和知恬为什么哭,先问知仪。知仪从懂事起就知生母是个姨娘且跟着父亲在任上,奶娘和教养嬷嬷告诉她:在府里姨娘也见不着面,一切以嫡母为尊。这次三老爷回府,与父亲见面两回,统共说过几句话。嫡母身边有知雅,她虽小也明白嫡母对自己客气不同于对知画和知雅的亲近,始终是面子情。她是大大咧咧但不等于没心事,回屋后便流泪,奶娘劝她莫要伤心:她还有亲哥哥,姨娘虽在外但总能回府见着面。今日知雅气焰高涨,更是直指痛处,连日委屈积在一处,没忍住哭起来。
知恬更小对诸事懵懂,往常都是知言护她哄她,今早场面骇人,九姐姐又不在,她早已默声流泪。
二太太找来可靠的婆子问清前因后果,面露难色对着三太太:“弟妹,你看?”
三太太怀中搂着惹事精,硬着头皮只得说:“我带几个女儿向老太太请罪。”
二太太知晓若老太太生气发落人,有外人在于三太太面上不好看。不做推辞,带了知静离去。
正荣堂内方太君听完事情原由,半响无话,三太太在椅上坐如针毡,知画和知雅跪在屋内皆不敢出声,知仪和知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