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烟雾弥漫,是黄金叶的味道。
黄金叶呈棕黄色c巴掌大小,用的时候从叶头滚到叶尾,捻着两指掐去两头,塞进烟杆柄中,点上火,嘬上一口,再吐出一个烟圈儿来,那滋味儿有着蛊惑人心的魔力,好似吃过之后能叫人忘却世间一切烦恼一般。
黎城里的大老爷们儿没事时都爱来上一口。
只这黄金叶虽是黎城特产,却也不多。
一亩地一年能收上个千来斤也是不错了,这还是老天爷赏脸才能有的数。若遇到老天爷不给脸的年景里,c四来斤也是谢天谢地的。
是以,黄金叶在大周国堪比黄金,这也是黄金叶名的来由,说的就是它的价值堪比黄金!
不过,黄金叶虽贵,这质量上也是分个五九等的,顶顶好的自然是那大山里头天生地养的。
套一句资深烟杆的话说“这味儿正呀”!
不过,山大更危险,寻常人家要不是活不下去了,是没几个愿意跑进去挖烟叶的,没得把命都搭进去了,烟叶却没见着影。
想要银没错,可也得有命享受才行呀。
上的自然是优良种,精心伺候,跟那打仗似的,天时地利人和无一不齐全了,才能育养出来的。
至于那中下等的这里不提也罢。
再说寻常汉能吃到嘴里的也不过是那高参杂后的劣质,细细的烟丝儿里边,混了些许真黄金叶沫儿罢了。
大家也都是投这么个味儿!
是以,稍微懂行情的人细细一闻便可知这屋里弥漫的黄金叶味儿不纯,说它是下中的下也是抬举它了。
只不过这屋里的丁点儿黄金叶味儿中还夹带着一股湿湿的腥气,烟味儿配上腥味儿,怎一个的味道了得。
懂这里边儿事情的人,两相对视,互相一声“呵呵”,一切尽在不言中,至于那不懂的嘛,也只能送他一声“呵呵”了
一个头上系着红绳,梳着双丫髻,约莫七c八岁的小姑娘正颤颤巍巍地掀开五色珠穿起的帘,缩头缩脑的想要往屋里头探去。
她刚一触碰那珠帘,琉璃珠做的帘便发出“叮叮玲玲”的响声,清脆悦耳。
可这小姑娘显然不认为这声音清脆悦耳,她像是受到什么惊吓一般,小兔似的连忙收回自己的小手,整个人畏畏缩缩的躲在帘后面,不敢再去触碰那会发出声响的珠帘。
“阿姐,你倒是看到没有啊?”
跟在她后面的另一个小姑娘皱着眉不耐烦地问道。
这个小姑娘梳着同样发式,也是七c八岁的样,头上戴着两串珠花,一身水红的短襦配长裙,衬得她的脸蛋越发红润。
就颜色来说,这小姑娘较打前的那个小姑娘还要胜上几分。
此时,她正嘟着嘴不高兴地看着前面那胆怯的小姑娘。
小姑娘红着脸紧咬下唇,不安地道:“阿妹,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要不阿娘找不着我们该担心了,阿娘说”
显然,她这提议并未得到另一个小姑娘的赞同,她话还没说完,便叫另一个小姑娘截了胡。
“我才不回呢,我是来找我阿爹的,你要是害怕就自个儿回吧!”说着,用力将前面的小姑娘拨开,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恶声恶气地说道:“胆小鬼!我要去同阿旺哥说,再也不同你一起玩了!”
小姑娘受了排遣,委屈地眼眶都红了,双手将那袖笼绞成了麻花,又不敢回嘴。
另一个小姑娘可不管她这副模样,直接撩开帘,也不管那帘是否会发出声响,用更大的声音喊道:“阿爹!你出来!”喊完了,便爆竹一般往里面冲去。
她阿姐在帘外头急得不得了,整颗心油煎一般煎熬着。
她现在后悔死了,为什么要跟着阿妹跑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