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问话漫不经心中带着两分质疑,姜明月心中一动,有了主意,瞬间放下心来,脑中正在飞速想答案,颖国公已代她答了:“回陛下,微臣姑母姜老君与府中二姑娘先后染病,凉国公府只有姜二夫人一人照顾,姑母怕过了病气给大孙女,故让微臣府上代为照顾一段日。偏这丫头是个心眼实的,当日便将夜明珠交予微臣,微臣便挑了今儿这个黄道吉日来敬献夜明珠给陛下。”
一番话入情入理,既说明为什么是颖国公代交夜明珠,又说明为什么要晚了几天才交夜明珠。
姜明月暗道,不愧是在官场上混的,滴水不漏,让皇帝都挑不出错儿来。
皇帝满意地捋了把胡,下旨赏赐姜明月一千金,并赐“家承钟鼎,心标婉淑,忠勇贞义”十二个字,不仅如此,皇帝还命御林军将姜明月用八抬大轿一招摇,风风光光抬回凉国公府。
这倒是意外之喜了。
凉国公府上下除姜宝珠和王姨娘外,包括带病的姜老君都跪伏在地接旨,当凉国公听到姜明月是因敬献夜明珠而受到皇帝赏赐时,如遭雷击,险些没背过气去!
宣旨的老监巫飚笑眯眯地说道:“老奴向国公爷道喜,有如此佳女,是国公爷之福啊!”
“过奖,过奖!”凉国公眸带凉意地瞥了眼淡定自如的姜明月,咬牙切齿地说道。
姜明月暗自嘲笑凉国公没有眼色,连皇帝身边的第一大监也敢得罪,就是为了给她个难堪。既然他不卖这个好,性便宜了她,便朝白芨使个眼色。
白芨连忙回身捧了一匣金出来,笑道:“巫公公,这是我们姑娘的小小敬意,孝敬您的,请您笑纳。”
巫飚描得细长的眼尾一挑,命身后跟着的小监接了,一双比女还保养得宜的手捋了捋拂尘,谄媚说道:“姜大姑娘能得陛下的夸赞,将来必成大器!老奴便告辞了,待会儿还要去颖国公府宣旨。”
凉国公心中又添一层气,送走巫飚,吹胡瞪眼道:“姜明月,你还不跪下!”
“父亲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便是跪,也不该在这里跪,而是跪我姜氏的老祖宗,向我姜氏老祖宗们报喜。对罢,老君?”姜明月挽着姜老君的胳膊,睨着凉国公笑道。
“对,我们明月说的都是对的。”姜老君笑得嘴巴都合不拢。
姜明月得意地朝脸色青黑的凉国公一笑,便扭过脸懒得与他打口水仗,正要跟姜老君说笑,这一瞧,便看出姜老君有些虚弱,连忙关切地问道:“老君,您怎么了?”
“染了场风寒罢了。”姜老君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儿这圣旨一下,她的病气一下去了四成。
姜明月惊道:“原来老君真的病了!”
她还以为颖国公在皇帝面前说的话是敷衍皇帝的。
她忙扶着姜老君往寿安堂去:“老君,虽说今儿日头好,但也有凉风,您还是在屋里多躺躺,莫风吹了头疼。”
“不怕”
祖孙俩说着互相关心的话,把凉国公晾在一边。
凉国公心中窝火,但也怕将姜老君当真气出个好歹来。
直到傍晚,姜明月从寿安堂出来去宜春堂祭拜沈氏,凉国公把她堵个正着,喝问道:“姜明月,你给我跪下!”
凉国公背着夕阳,高大魁梧的身体仿佛镀了层金光,若是普通人家的女儿,恐怕对这样优秀的父亲要立马升出一股崇敬之情了,但姜明月只觉得凉国公这般龌龊的人连站在阳光下都不配!更不配为人之父!
姜明月一动不动,也不畏惧凉国公的威势,讽笑道:“见过国公爷。陛下御赐我‘忠勇贞义’,不知父亲为何让女儿跪下?”
“你莫以为有陛下赐你的几个字,你就能拿着鸡毛当令箭了!我告诉你,只要你是我姜如海的女儿一天,你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