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跑进寿安堂，着急忙慌地说道：“老君，不得了，大伯父带兵朝这儿来了，瞧那架势怕是要来捉大姐姐的！大姐姐，你快藏起来！”

    姜明月害怕地缩进姜老君怀里，掩了袖小声啜泣。

    姜老君软声哄劝，坐在一旁的颖国公是姜老君的内侄儿，见姜明月哭得可怜，便说道：“姑母，不如侄儿带明月丫头到我们府上避一避，如海表兄饶是再气势凌人，也不敢带兵闯颖国公府。正好，明月丫头和载善丫头也能作伴。”

    姜老君深觉老脸丢尽，拍了一把雕花桌案，印空谷幽兰的青花瓷茶盏蹦了蹦，她气呼呼地说道：“不用，我就护着明月丫头，瞧他能反了天去！”

    “老君，父亲本就不喜我，我这次大难不死，苟且偷生，怕是真的会丢了命去！孙女不怕死，就怕死得窝囊，没骨气，还白白担个不清白的名声，我这条命还要留着将来孝顺老君，没做完这些事，孙女死不瞑目啊！”姜明月声泪齐下地哭道。

    姜老君幡然醒悟，不由得潸然落泪，明白凉国公的借口，便知道他发狠的目的——那是一定要置姜明月于死地的，凉国公可不就等着机会弄死姜明月么？

    姜明擦了擦眼睛，连颖国公这个大男人也觉得悲哀，不禁湿了眼眶，坚决道：“是丫鬟找你回来的，清清白白，哪里就到要死要活的田地了。老君，就让明月丫头随我去罢，等如海表兄想明白了，我再送明月丫头回来。”

    姜老君替姜明月擦去眼泪，挥挥手说：“你们快走！从后门走！”

    姜明月挥泪道：“老君莫动气，身骨最重要，等孙女回来！”

    果然，姜明月方离开，桌上的茶还没凉，凉国公就带人打到门口了，姜老君火冒丈地拄着龙头拐出来，喝道：“姜如海，你这个逆，带兵闯你老娘的院，你想弑母不成？”

    凉国公跪在地上，义正言辞地朗声道：“儿给老君请安，老君洪福齐天！”

    言毕，他一甩衣摆，起身，目光炯炯地说道：“老君，儿无礼了，但儿凭着良心说一句，不贞女姜氏明月失了清白却还腆着脸偷生，辱没我姜氏门楣，我姜氏从未出过这般不知羞耻的女！还请老君交出姜明月，交给儿处置！”

    真给姜明月说中了。

    姜老君气得差点翻白眼，说道：“你真是个好父亲！哼，你想怎么处置你女儿？”

    凉国公眸光一沉：“自然是浸猪笼。”

    姜老君终是咽不下这口气，冷冷道：“你要真是个好父亲，好族人，好国公，那好，你先把王姨娘那贱婢和姜宝珠那贱人浸了猪笼，再来问我要明月！”

    “老君，不要胡搅蛮缠，这与王姨娘和宝珠无关。”

    “无关？王姨娘在踏青那日，当着那么多世家夫人和男仆的面喝马尿，今儿，我还脱了她裤，让她当众光屁股打板，王姨娘的清白早就没了，那贱婢的身早不知多少人看了去！你要不想当绿头的王八乌龟，你就先打死她！至于姜宝珠，不说她当众出丑，摔得满脸鼻血，丑态出，只说今儿她在宾客面前全身尽湿，满院招摇，你以为旁人是没看见她的屁股，还是没看见她的胸啊！”

    姜老君生气，出口的话道尽粗俗。

    凉国公满面通红，咳了声，气势一低，声音就软了些：“老君，这是两码事，今儿我是必须要处决了姜明月的，还请老君把姜明月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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