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堂堂,做出来的事这么低俗,爹妈白给一张脸。”曦娘轻啐了口,不屑地关上了窗。
此刻,与花街柳巷隔开一条街的地方,这里的百姓早已入睡,家家户户都很安静,零星有几家养的狗察觉到门外的动静,警觉地叫了几声。湘湘站定,听着犬吠,猛地发现她在宫里几个月,连狗都没见过,那里一到深夜,就寂静得骇人。
她方才被人揽住腰的一瞬,就安心了,她说过会把齐晦的手一辈子记在心里,不论何时何地看到都能想起他,此刻两人相对而立,湘湘一手拽着他的胳膊不放开,可另一只手,却不敢搭上来。
湘湘低着头,齐晦看不到她的脸,他早已满心愧疚,离开闭月阁后迟迟未能走远,他终究心里舍不得,又担心湘湘会跑出来找他。果然担心不是多余的,看到那群畜生围上他心爱的人,齐晦杀人的心都有,可他杀那些人做什么,一切错都在自己。
“你说话不算数。”当齐晦伸手轻轻触摸湘湘的脸颊,她终于开口,一开口就泪水决堤,这眼泪不是被丢下的彷徨,也不是方才被调戏的恐惧,是高兴,是高兴齐晦没真正丢下她。
齐晦也开口了,但他不得不说:“湘湘,宫里太危险,我娘一心要我把你先送出来,你听话好不好,你在宫外我会安心很多。”
湘湘摇头,另一只手也终于抓住了齐晦的胳膊,抽搭着说:“你别丢下我,我已经被我爹娘弄丢了一次,你不要再把我弄丢了。”
“不是丢下你,是”
“那里再苦再难,有你在身边。”湘湘抬起脸,泪容楚楚可怜,“我也想离开那里,可我要跟你一起走,就算一辈子在那里不出来,就算出来后走去天涯海角,只要跟着你是娘娘告诉你白天的事了吗?我现在已经不难过了,真的不难过。”
她扑入齐晦的怀抱,双手紧紧箍着他的腰,央求道:“带我回去,我要跟你回去。”
撞入怀里的人十分有力,每一分力气都是她坚定的心,齐晦轻轻拂过她尚未干透的发丝,出来吹过风,冷得手指发疼,他赶紧脱下自己的外衣给湘湘裹上,湘湘挣扎了几下,最后听到齐晦说带她走,才安逸下来,踏踏实实地躲在他怀里。
回宫的路上,两人依偎在一起,湘湘怕齐晦会跑了似的,一直抓着他的衣襟。虽然齐晦没能做到该做的事,回到冷宫母亲也必然会失望,可是带着湘湘又折返这虎狼之地,他反而心里满满的,很踏实。
他并不愿和湘湘分离,但他也不愿湘湘跟着自己受苦,此刻更坚定了要迅速解决一切的心,将来的日子,他同样不能让湘湘生活在逃亡的恐惧中。
而那晚的事,湘湘和齐晦并没有掀起什么波澜,青楼常有姑娘偷跑出来,大家早见怪不怪,让人在那之后念叨好几天的,是当晚有人撒银票,那些银票大小数额不等,可一晚上至少撒去上千两。
事后有人去钱庄查验,的确是真的银票,便惹出更多人好奇,是从哪里来的有钱人,在京城挥金如土。对钱财最敏感的官府和朝廷,也注意到了这个事,世峰很快从父亲那里得到指示,要他查一查近来入京逗留的人。
而那一晚,男人撒钱后,就在闭月阁逍遥,老鸨子几乎把他奉成祖宗,本想努力去游说曦娘来露个脸,但男人极富诚意地说他还没准备好千两黄金,只点了几个样貌清秀的姑娘作陪,言语间说起方才的事,他随口一问:“跑出去的姑娘,是新来的吗?”
一人笑道:“若是我们的人,妈妈要笑歪了嘴,只怕将来曦娘花魁的位置也难保。您也瞧见了吧,湘湘可漂亮了,但她不是我们的人,只是来为曦娘梳头,虽然出身也不好,但清清白白的。”
“湘湘?”当时男人嘀咕了一声。
姑娘们见他难得有好奇的话题,都想哄得客人高兴,能多拿赏钱,一个个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