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苏碧清在院中散步的时候,温如是就会飘到小江离的头顶,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他。
白嫩嫩的皮肤透着健康的红润,鼻梁还看不出够不够挺,跟记忆中的那个病号比起来温如是眯眼想了半天,好像不大像?就是睫毛更相似些,几个月大的小屁孩,长着两排又浓又密的长睫毛,一点都不科。
还是像他妈多一点,啧啧,真是秀气了,他该投生成女娃才对。
温如是正评头论足着,不防他忽然就打了个呵欠,小嘴吧嗒了两下,迷迷蒙蒙地睁开了眼。点漆似的双瞳黑得发亮,水漉漉地凝视着她,瞅得温如是完全无法抵挡,心都快化了。
老板,卖萌是可耻的!
温如是嘴角一抽,小江离吐了个口水泡泡对着她就是咧嘴一笑。那笑得叫一个春光灿烂啊,光秃秃的牙床都露出来了,幼稚得简直让人不忍直视温如是镇定地慢慢转身飘走,飘走。
飘到门口,回头一望才悟了——人家哪里是在对她笑啊!这明明是在看上方旋转着的床铃嘛,闪闪发光的小动物们五颜六色,还在唱着歌——《宝宝的异想世界》。
她默默地回过去,看了半晌,然后伸出一根指头,将电源关了。
这下好了,全世界都清净了。
温如是满意地离开婴儿房,背后是错愕之后的震天哭声。
小江离八个月的时候开始断奶,苏碧清起初用拌了肉汤的米糊糊代替。他吃了几次就发起了脾气,小勺一凑到嘴边就扭着身躲避,再来便上手拍开。
他人虽小,手劲可足,一巴掌下去米糊就洒了苏碧清一身,气得她端着碗坐在一旁直揉额角。保姆抱着这小去擦脸换衣服,温如是跟进去看了眼,出来就见苏碧清在卧室里掉眼泪。
江峰又是几个月没回家,说是出差,他所在的公司又不是大到的产业遍天下的机构,哪有那么多的差可出?再单纯的人也该觉出不妥了。
在房里呆了没一会儿,苏碧清便擦干泪,微笑着出来继续哄儿。
晚上温如是飘进婴儿房,趴在小江离身边的栏杆上,伸长了手去捏他的脸:“小家伙,你爸不是个东西,你妈什么都憋在心底,一个人撑得也很辛苦的,别再折腾她了,知道不?”
小脸滑不溜秋的,她松开,仔细看了看自个儿的手。指腹柔嫩的触感让她一乐,老板啊老板,你也有今天!嗯哼哼哼
片刻之后,小江离被她揉醒了,小嘴一瘪就待哭,左右张望了下,没见到一个人影,又生生地憋了回去。
温如是浮在半空感叹:有的放矢,不做无用功,小小年纪就鬼精鬼精的了,果然是个人物呐。
苏碧清天天不厌其烦地教小家伙说话,给他讲纯得不能再纯的童话故事。
温如是天天晚上趁没人的时候去骚‘扰他,乐此不疲。
待到一岁的时候,小江离说出的第一句话不是“爸爸”,也不是“妈妈”,而是——“走开,别碰我。”
苏碧清:“”
温如是大囧,之后好几天都没好意思去找他玩“我捏你捏你捏痛你,你就是找不到我”的游戏。
两月后,江峰辞职准备跟朋友一起去外地做生意,走之前来看老婆儿。
苏碧清什么都没有说,没问他是跟谁一起去做生意,也没问本钱从何而来,只是默默地将他的衣服收进箱,摆到门口。江峰准备了好几天的话一时之间都说不出口,最后只是给苏爸爸鞠了个躬,请他好好照顾自己老婆。
江峰临走抱起小江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儿,等爸爸赚了钱回来给你带好东西,想要什么?爸爸给你买。”
小江离审视地瞅了他片刻,一抹脸上的口水:“走开,别碰我。”
江峰c苏碧清c苏爸爸c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