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只是小心翼翼地观察着c试探着,根据对方肢体透露出来的讯号而调整着自己的攻击状态。
慢慢地,温如是就在这样的臆想中渐渐沉入了梦乡。
第二天,沈文瀚没有像头天一样,一大早就避开家人跑出去锻炼。
当温如是起床的时候,他已经帮她打好了洗漱的用水,端进了房里,“醒了就快起来洗脸,早饭已经准备好了。”
一扫往日的被动散漫,沈文瀚在温如是穿好鞋的那一刻,就递过来了一张拧干的洗脸帕。
男人眉间爽朗的笑意,就像是晨间山中的露珠一样,干净清透,他专注的神情甚至让温如是产生了一种被深深爱着的错觉。
她心中一凛,面不改色地接过温热的湿帕子,慢慢擦着脸。
这个男人简直就是个天生的政治家,能屈能伸不算什么本事,厉害的是,他能将自己的蛰伏掩盖得完美无瑕,就像他真的已经想通了,想要跟她从头开始一样。
如果不是清楚地知道每一个剧情,还有先天的财富压制,也许最后两人真的对上,鹿死谁手也未可知。
望着沈文瀚重新端着水盆离开的背影,温如是蹙眉。故意唤醒了埋藏在他胸中的猛兽,不知道这是对还是错。
她只是觉得,堵不如疏。
如果任由沈文瀚将这些阴暗的东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堆积在一起,终有一天会全部爆发出来。不管是让秦晓菱受罪,还是自己受苦,都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
至少,自己不像其他人一样,毫无还击之力。
就像百分之九十从穷山沟里飞出去的金凤凰一样,极度的自卑和自负,是沈文瀚两世为人都无法摆脱的烙印。
可是,温如是昨日的那一番说话,却毫不留情地刺中了沈文瀚隐埋在内心最深处的痛处。
她知道自己的亲手点火,会将他本该在剧情的后半段中宣泄在男女主角身上的,所有压抑着没有表现出来的负面情绪,都提前引到了自己身上。
但是,温如是还是这样去做了。
结果让她有些意外,沈文瀚并没有像普通的凤凰男一样,蠢到用所谓的夫妻关系来压她,反而选择了迂回战术。
他很聪明,这样聪明的男人,要是最后都被那些不该放在心上的外物毁了,那就太可惜了。
早饭过后,温如是就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物品,跟着沈文瀚下山。她走得慢,估计到了山下也差不多过是午后一c两点的样子,在镇上随便吃点东西休息一下,温家的司机就该到了。
待到沈文瀚帮她拉开车门的时候,温如是忽然按住他的手,温声说道:“还有几天,你的婚假就完了,如果不想跟我回城的话,你可以再在山上住两天,走之前来见见我父母就行了。”
两人身体相距只有一指的距离,沈文瀚几乎都可以感觉到她温热的呼吸吹拂在自己喉间。
他不明白,将他带回温家,向温父温母赔礼道歉不是她此行的目的吗。
他都已经准备好了,不管对方是怎样的责难呵斥,他都会忍住,不会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怨言。
可是,她现在却说,不用了。
沈文瀚诧异地望着她,张了张口,想说没有关系,他跟她回去,可是,却说不出口。
他真的很想留下多陪陪自己的父母,他们老了,鬓间已经开始斑白。他们不像温如是的母亲那样会精心保养,明明是同龄人,看上去却比温母老了十多二十岁。
沈香还要念书,平日里的农活也帮不上多少的忙,如果他留下,至少可以让他们再多休息几天。
温如是轻轻抚上了他的脸,忽然踮起脚尖,在他唇边亲了一下,“我会帮你跟爸妈解释的,你就放心住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