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公夫人的乐颐堂里,气氛有些压抑有些莫名也有些怪,一时间直令承安伯世夫人如坐针毡,甚至令她以为这一家压根儿就不欢迎她。
不欢迎就不欢迎吧,承安伯世夫人忍气吞声暗道。
左右她今日登门拜访只是个试探之举承安伯府既是外戚之家,本就不该像她婆婆那般妄想c想得到这种一等一的勋贵之家厚待。
不过她又怎么会轻易做出重要判断?
高家当年没搬来上京城,在他们当地也是数一数二的年世家大族,这样的人家迎娶长房长媳,难道还会娶个无知之辈!
因此上就在假作不经意间,承安伯世夫人又将齐家这位女眷打量了一番。
她也便发现卫国公夫人与齐芳都有些眼皮红肿,仿佛都是哭过一样,就打定主意起身告辞了。
“今儿本就来得冒失,不过既然认了门也给国公夫人请了安,还见到了乐亭县主和临安侯世夫人,便是没白来,我这就不打搅了。”
承安伯世夫人笑吟吟的说道。
“我们家打算二月里办个赏花会,介时还请国公夫人c乐亭县主并临安侯世夫人赏光。”
她一直都没好意思将真正来意说出口,如今就假作是来亲自相邀吧,否则等她走了,这一家人还不得笑话她莫名其妙啊。
卫国公夫人既惦记着外孙,又惦记着得赶紧安慰女儿,也不跟她客气,只是笑着点头。
“我倒是一直都觉得二月里的赏花会比正月里的春宴有看头呢,回去跟你婆婆说,我们一定到。”
又告诉乐亭:“你替我送送,可不许偷懒,务必将世夫人和高二小姐送到车轿厅里上了车,再目送出大门口,否则我可不饶你。”
因着后面这几句叮嘱乐亭的话是半玩笑着说的,不但不显得卫国公夫人这个做婆婆的霸道,反是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见乐亭笑眯眯的答应了,承安伯世夫人心中别提多钦佩外带羡慕了。
瞧瞧人家这婆媳俩,真不愧是年勋贵之家出身!而她那婆母在她出门前叮嘱的那些话呢,倒是更像命令
不过好在承安伯府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带着女儿高菲离开卫国公府后,承安伯世夫人在马车上这般自我安慰道。
可是想起回府后便要面对婆婆的追问,她的眉头顿时深蹙起来。
“母亲是不是没按着祖母的叮嘱做,又怕回去没法跟祖母交待?”高菲既知道她母亲的难处,便轻声劝解道。
“临安侯世夫人好不容易回一次娘家,您总不能将人家片刻相聚都打搅了不是?您就只管实话跟祖母说就是了,发什么愁啊。”
“而现如今又只是我跟着您回家去了,我二哥不是还留在卫国公府么?”
“我祖母若还是追问个不停,您就只管推到我二哥那儿去,我二哥对付祖母的唠叨可是很有一套的。”
承安伯世夫人苦笑道也只能这样了,心里对她那个婆婆未必是没有埋怨。
只是当着女儿面前,她又怎么能将那些埋怨说出口。
难道她一个做媳妇的,还能管得着很多年前的事儿,只恨高家不该因为有些落魄c便娶错了她婆婆这个商家女?
话再说回来,婆婆这个商家女也自有商家女的好处。
高家再是年地方大族,因为架铺得大,落魄后更是颓唐的一塌糊涂。
若没有她婆婆带着大笔嫁妆从京城嫁到滨州去,高家哪有后来的重振,又哪里会金银铺地的养出个好女儿嫁给当今圣上c曾经的四皇,最终给高家换了个世袭爵位?
“你个做晚辈的,怎么能嫌你祖母唠叨,还说你二哥在你祖母跟前回话都是对付?”
承安伯世夫人笑嗔高菲:“我倒是觉得你二哥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