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得齐妙的两个舅母回来后,众人闷声不响的用罢午膳,大长公主也不留人,只喝了盏茶c就打发乐亭带着齐芳娘儿俩和齐妙回卫国公府。
卫国公夫人就齐芳这么一个闺女,珏哥儿出了事,怎么也得叫卫国公府尽快知晓才是。
至于说年纪大了听不得坏消息普通人家讲究这个,他们这等人家什么血雨腥风没经历过,还会怕这种小事?
再说她这里和东府离得也近了,万一在午后就闹将起来,还是将芳娘儿俩早些择出去的好。
否则就她那个妯娌的胡搅蛮缠劲儿,说不准就会将有理的闹成没理的,芳若是不在呢,她倒要看看章氏敢不敢跟她犯浑。
而乐亭今日本是为了她两个外孙和妙妙的事儿来的,那几样事情也得回去尽快安排尤其是妙妙被奉平伯府打了主意,这个仇必须尽快报才是!
“我这厢该安排的已经安排了,该吩咐的也吩咐了,你们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回去等信儿的好。”大长公主道。
齐妙随在乐亭身边跟外祖母家一众人告了别,又上了同一辆马车,马车刚缓缓驶离公主府,她便瞧见她母亲探询的目光望过来。
她也不躲避,只是笑嘻嘻的问起:“母亲这么看我做什么?”
“你珏表弟的去向果真是你去东府的上听见的?”乐亭狐疑道。
“我当时怎么瞧着你身边的丫鬟们听见你那么一说后,都很惊讶?”
齐妙那时候既然敢于开口,就不怕有人问,因此上她也不惊慌。
“瞧母亲说的,母亲不也说我自幼便耳朵灵,很该托生个男孩跟着祖父练武习兵法么?鸣翠和浣紫能跟我比?”
“她们又是随我出门做客的,只管小心翼翼服侍我便成了,哪里还有工夫去听旁人闲话。”
乐亭县主扑哧笑了:“你这孩,还真是不吝自夸!”
既是心里再无疑惑,乐亭也就不再说话,而是静静的琢磨起她娘家母亲给她出的主意来。
那主意对付奉平伯府薛家和宫里那位娘娘实在是再好不过了,就此将薛家压制到一蹶不振也是手到擒来之事,只是做起来是不是难也不小?
更别论她母亲当年将她养大,如今又要为她的孩操心,等那个主意能成,还要靠母亲出头去做,她是不是不孝了?
“母亲方才不是还挺高兴的,怎么转眼就闷闷不乐了,是不是在为珏哥儿担心啊?”齐妙低声询问起来。
乐亭县主轻轻摇头:“有了你那几句话指点,珏哥儿的事儿还是小事。”
“我是觉得你外祖母老了老了也没享些清福,还要为小辈的各种事情操心,心里就怪难受的。”
她娘家母亲还是最最尊贵的大长公主呢,怎么反而不如她那几位都不曾得封长公主封号的表姐过得清闲?
她那几位表姐既有做了女冠逍半生的,又有在公主府颐指气使十几年的,哪个不比母亲身上的担轻,操心也少!
“外祖母虽是大长公主尊贵无比,却也最懂亲情味儿,那些公主姨母怎么能和外祖母比!”齐妙轻轻撇嘴。
“您怎么就不说还有几位姨外祖母远嫁他乡,说不准这一生都回不到上京城了,外祖母不是比她们幸福多了。”
“我就觉得我外祖母是最明白的人,永远都懂得天之骄女的骄傲c远远不如一家和和美美来得快活。”
“您说您不愿叫外祖母为小辈操劳,外祖母却觉得这才叫过日。”
既是经历过一次死亡,齐妙早就对知足者常乐有了个更深刻的看法,只是如今这话从她口中说出,却还是带着淡淡的忧伤。
想来只有她的那些大仇人一一倒下,她也努力向外祖母看齐,将日过得有滋有味热热闹闹一直到老,才聊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