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到了康平大长公主府里,先任由公主将齐妙揽在怀里好一阵疼爱,乐亭县主就抽空将她的新打算和公主讲了。
“母亲听听我这个主意是否比原来那个更稳妥?”
“若是您也觉得不错,我回去便将这两门亲事都张罗起来了。”
公主此时虽已将齐妙从怀中放开,却还半揽着她坐在自己腿边,闻言不但不接乐亭的话,反而笑问齐妙。
“你祖母和你父亲最近有没有夸奖你母亲越来越能干了?”
齐妙本来正端着公主外祖母塞给她的一盘蜜瓜埋头苦干呢,听到她外祖母问话,苦于一时说不出话来,慌忙含着满嘴的蜜瓜频频点头,倒是惹得公主和乐亭都笑起来。
笑罢之后,公主便对乐亭赞许道:“你这个打算好得很。”
“你说宗妇是那么好做的么?叫你忠亲王表兄两口将襄华这个娇养惯了的女孩儿嫁去做宗妇,他们能舍得?”
“之前我之所以不赞成你给临儿定下襄华,也是怕你的脾气燥,一旦这亲事说不成c便跟你那忠王妃表嫂翻了脸呢。”
乐亭顿时不乐意了:“敢情在您心里我是这么一个不着四六的,议亲不成便连亲戚都没得做了?”
“就算不是十成像,也差不多了。”大长公主笑道。
公主当然不会告诉乐亭说,忠亲王妃前几日已经求上门来,求她帮着跟乐亭调和调和,说是不想叫襄华嫁长。
她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性她清楚得很,只要她张口,这调和反而会变成导火
好在乐亭自己领悟了,襄华并不是个做长媳的好人选,如此她也就放了心。
说话间,齐妙已经将盘中蜜瓜吃完了。
就着丫鬟端来的水盆洗了手,她便站起来跟她外祖母和母亲央求,想要往东府走一趟。
她母亲想必还有许多私房话要跟外祖母说,她还是回避一下的好。
公主已经有些天没见到这个外孙女了,想她想得紧,一时半刻并不想放她走。
不过想到这娘儿俩既来了,午膳肯定要留在公主府用,也就笑着叫人送她离开,饶是如此还不忘在身后嘱咐,不要在东府停留久。
“就算你姑母留你c你也赶紧回来,你两个舅母和你几个表姐表妹还等着你一起用午膳呢。”
就在这个正月里,东府里越发乱糟糟了,叫她的外孙女去东府一待半日,她可不放心。
等得齐妙走了,听得乐亭问起她前些天都在忙什么,为何连卫国公府的春宴都没去,大长公主便沉声将缘故讲了。
乐亭的小姑齐芳可是东府的当家主母,那天齐芳惦记回娘家,又求到她这里来,她若不答应替着盯一天,就任由那边打成热窑不成?
“您也实在是好性,连芳您也惯着。”乐亭埋怨个不停。
“就算她既是您的侄儿媳妇,又是我的小姑,您还是大长公主呢,就这么放下身段替她管起了她们府里的烂糟事?”
“话可不能这么说。”公主摇头笑道,“哪怕芳她不是你的小姑,咱们刘家也分成了东府西府,一笔还能写出两个刘字不成?”
“你母亲再是大长公主,还有个身份是刘家宗妇呢,刘家的事儿闹大了还不得我来收拾!”
“你婆婆疼你,不论你去哪里走动,家里都有她替你盯着,你们家又清闲省事,你当然不觉得如何。”
“可你瞧瞧芳那个婆婆,那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巴不得等芳不在时将东府翻了天呢!”
“难不成你当常歆就是平白得了个风寒?咱们这种人家,怎么会在大正月里叫孩病了,常歆又不是纸糊的!”
“什么?!原来常歆病了还是另有缘故?”乐亭的一张俏脸立刻寒冷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