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妙生怕错过了什么一般,紧赶慢赶赶回了暖红轩,谁知才进门就发现这硕大的暖阁中鸦雀无声,安静得有些过了分。
再看暖阁中央,在薛家姐妹告辞前c被她叫人带进来的几个十来岁的小戏也都歇了唱腔,个个儿都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正中间的那个还红着眼睛,仿佛是才刚哭了一场。
“这是怎么了?我方才出去送人时,那孩不是唱得正带劲儿么?”
齐妙轻声询问起来,看罢这个又看那个,“是不是觉得她唱得不好?那再换一个呀!”
在座的女孩儿家属富华郡主最为年长,听得齐妙问起,便轻轻笑了笑接上她的话。
“都怪我好奇,听这孩唱得好,身段儿也好,等她一段唱完就将她叫来问问她戏几年了,谁知道就问到了这孩的伤心处。”
富华郡主是建康帝的二哥礼亲王的嫡长女,今年十五岁了,在座的几个小郡主都要叫她一声堂姐。
因此上富华郡主便很有姐姐的担当,即便在座众人都知道c那小戏根本就是被洛华郡主招引哭的,也没人戳穿她。
“还真是个可怜见儿的,可别红着眼睛站在这儿了,还不快找个姐姐领你们都下去洗洗去。”齐妙对那几个小戏轻轻挥手。
等那五六个孩鱼贯着离开了,齐妙洗了手重新就坐,这才又笑问起来。
“我方才倒是错过了一出好戏?谁给我讲讲那小花旦怎么就伤心了?”
齐妙的祖母卫国公夫人和母亲乐亭县主有个共同的爱好,那便是时不常便想要听上两出清唱的小戏。
齐妙的祖父卫国公就委托某家戏班给寻摸了十来个小女孩儿,还专门给这些孩请了师父,平日里就养在这后花园附近的一个院里。
可寻常时候哪个当主的闲着无聊和一些十来岁的小戏聊家常?在座的女孩儿们也就不怪齐妙好奇了。
高菲既然最是快人快语,见得富华郡主对她点了点头,她便细声给齐妙起来,一边说一边接二连叹着气。
“那小花旦被她继母卖出来时才四岁,就得天天跟着师父吊嗓掰腿,一个不慎就要被抽上几鞭,怎么一个凄惨了得。”
“后来直到来了你们家方才过上点像样的日,还要惦记着同母哥哥被卖到哪里去了,也怪不得她的唱腔里带着一种特别凄凉的味道,若不是我都听不出。”
高菲本想说若不是洛华郡主怒喝了一声,斥责那小花旦将一出欢快的戏唱得过凄惨,大正月里平白给人添堵,她根本就听不出。
想到富华郡主已经将这一页轻轻揭了过去,她便将到了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可有些话她还是不吐不快啊。
“我本以为只有富贵人家的继母才会与原配女争权夺利,甚至谋夺继女的性命。”
“听了那小戏的诉苦我才知道,原来什么样的人家也都如此,继母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妙妙你若是不嫌我多管闲事,我回家就叫我家兄长吩咐几个下人替她找找她哥哥呀?”
高菲说到这里已经几近央求,全然不管在座的女孩儿也有那么两个是继室所出的,早已经对她怒目相向了。
赵婧也在此时与赵清对视了一眼,赵清见得姐姐允许了,立刻跟在高菲后面请缨。
“我听说那小花旦的老家就是益州的,正巧我家在益州有个大庄,每年都有庄头来上京城送产出,可惜腊月里那庄头才走,早知道不是正好么?”
“不过没关系啊,回头我就差人给他带信儿,叫他替那孩回她老家那个村查访查访去。”
齐妙连忙摆手婉拒。
“我知道你们都是好意,可她现如今已经进了我家,我祖母和母亲又最爱听她唱,我回头禀报给两位长辈一声,想必长辈们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