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把他往火坑里推?
段南骁乌黑的眸里闪过淡淡笑意,劝道,“老侯爷不必动怒,闺中好友相邀自是不能违约的,再说了,素闻丞相府的这位蓝小姐才貌双全,乃是一等一的妙人儿,与二小姐这样的美人儿感情如此好,乃是好事,侯爷何必生气?”
申冀心里一沉,怒火却烧的更加旺了,望着申郡碧的双眸似是要喷出一股火来,语气更是冷的像冰一般,“去祠堂里面壁思过。”
申郡碧大惊,抬起一双泪汪汪的眼,更加的楚楚可怜,“祖父”
这一生低唤千转回,直叫的人心头发软,却不知正是在申冀的心头上浇了一把油。
申冀挥袖怒吼道,“难道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么?”
申郡碧有些呆怔,实在不知道哪里又冒犯了祖父,可她心里也明白,当着五皇的面,她若再多说一句话,只会得到更严重的惩罚,遂低了头应道,“是,祖父。”
申冀已转了身,迎着段南骁,“五殿下,请。”
段南骁眉角微挑,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申郡碧,也转过身跟着申冀去了。
申郡碧恨得两眼冒火,尖细的指甲狠狠的扎进手心里,同样是申盛侯府的嫡亲小姐,为何她要受这样的对待?如果是申郡姝呢?祖父还会不会也这般惩罚她?也这般当着众人的面不给她留半分的脸面吗?
她恨得心底里能拧出血水来,但她面上却只带着清清淡淡的委屈,又夹着些柔弱,使得所见之人无不为之动容。
她缓缓的转过身去,扶着杏儿的手,却仍是不忘朝四个老婆说了句,“谢谢几位妈妈,妈妈们辛苦了,还请把轿送回去吧。”
她眼角下挂着一滴泪,泫然若泣,直看的人心都碎了。
几个老婆更觉得这位二小姐善良,受了这样的惩罚还不忘对她们说一声谢谢,她们实在想不通老侯爷为何要这般对二小姐呢。
申郡碧低头的瞬间已将几人的神情瞧在眼里,扶了杏儿的手直奔祠堂。
杏儿吓得脸都白了,紧紧的搀着主的手,颤声问道,“小姐,奴婢去请二夫人吧?二夫人自会去找老夫人的,二夫人怎舍得您跪祠堂呢?”
清晨的阳光点点碎碎,伴着凉风洒下来,映着申郡碧头上的碧玉发钗,射出几道耀眼的光芒。
申郡碧摇摇头,沉声吩咐道,“且不可去告诉二夫人,若母亲出头,只怕祖父会更加生气,放心吧,老夫人自会知道的。”
只一会的功夫,消息便传到了芷院里,谭氏惊得从炕上直站起身,半张着嘴不知该说什么好。
蓼香皱紧了眉,轻声提醒道,“老夫人,这事儿,二夫人那里”
谭氏一摆手,“去祠堂。”
申郡碧出门是她亲口应允的,原想着不过半日的功夫就回来了,即便老侯爷知道此事,多半也不会说什么,谁知道竟在门口遇上了?还是当着五皇的面。
这事弄巧成拙,姚氏会怎么想?亏得她这会还没找上门来,否则自己这张老脸往哪里搁?
她心里头想着,不由得又对申冀生出几分怒意来,这不是当着一众人打她的脸吗?难道她堂堂的侯爷夫人,就连后宅的这点事都做不了主了吗?
她恼怒的紧皱着眉头,眸光转了又转,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向旁人询问,“侯爷鲜少插手后宅的事,今日怎会如此严厉?”
蓼香适时回道,“老夫人,老侯爷正在招待五殿下呢,刚刚碰到二小姐出门的时候,五殿下也在。”
电光火石间,有什么东西在谭氏眼前晃了晃,她又想不清楚到底是什么,遂未再问话,而是径自去了祠堂。
祠堂里,申郡碧挺直腰身工工整整的跪在蒲团上,面色虔诚,没有半点委屈之意。
杏儿垂跪在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