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嬷嬷伸手将她推开,“耽误了娘娘的大事,你我都活不了,如今只有拼一拼了。”
她拿起剪刀,霍的掀开被,对着申郡茹下身落下去,又唯恐伤了孩,遂小心了一些。
欣慧看的倒抽冷气,惊惧的浑身发抖。
申郡茹身一阵哆嗦,身上虽无力,但脑里却还清醒的很,身下撕心裂肺的疼折磨的她痛不欲生。
她拼尽力气睁开眼,恰看到欣慧两手正抱着一个孩。
那是她的孩,她怀胎八个月的孩。
她心下一阵惊喜,眼角流出泪来,接着又是一阵绝望。
朱嬷嬷扔了剪刀,焦灼的问道,“男孩女孩?”
欣慧嗫嚅一声,“是,女,女孩。”
朱嬷嬷顿时泄了气,狠声道,“贱命一个。”
她猛的伸手夺过欣慧手里的孩,宽大的手掌覆在孩的口鼻上,用力按着。
欣慧吓得倒退两步,捂住嘴不敢出声。
“我的孩”申郡茹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小腹上鲜红的血汹涌而出,染红了身下的被。
朱嬷嬷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欣慧,“你若不忍心,那就把命留在这里吧。”
欣慧马上转过头去。
立在房中的宫女们早已吓得面如血色,个个身发抖,低垂着头,实不敢朝床上看一眼。
眼睁睁看着亲生的孩断了气,申郡茹恨得心中发狂,看着那个小小的身体,她转过头死死的盯着朱嬷嬷,冰冷的声音如地狱吹来的凉风,“我死,魂不散,不管你走到哪里,我都步步紧随,至你们死方休。”
朱嬷嬷打个寒颤,忙从怀里拿出火折点了火慌乱的朝床上扔去,撕烂了的帐迅速被点燃,火焰窜的老高一直烧到床顶,瞬间便将整张床围住。
朱嬷嬷领着众人夺门而出,又将房门紧紧的锁上,外头雨却下的更大了。
欣慧吓得一颗心蹦蹦直跳,紧跟着朱嬷嬷冲进雨里,颤声道,“嬷嬷,雨下大了,万一把火浇灭了怎么办?”
朱嬷嬷头也不回的道,“下着雨才好,没人发现,等火烧出来,早把屋里的东西全烧焦了,哪个还能看出什么来?”
欣慧禁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丝毫看不出任何异样来,窗缝里似是冒出些白烟来,都被湮灭在雨里。
她不敢多看,回过头快步跟在朱嬷嬷身后,不一会便消失在雨幕里。
房中火花四溅,弥漫着浓烈的烧焦味。
钻心刺骨的疼在四肢骸蔓延,肉皮嘶啦啦的响,申郡茹只剩下一口气撑着,目光涣散,乌黑的唇瓣动了动,挤出一句低的只有她自己能听到的话,“等我身化厉鬼,只把他们挫骨扬灰。”
申郡茹蓦地睁开双目,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清澈而又带着些焦灼的眼,她心神微微一晃,忙又闭了眼。
“五小姐,老侯爷知道您醒了,您还是别装睡了,躲是躲不过去的。”
黄烛的声音,是黄烛在说话,似是急的快哭了。
申郡茹心头微颤,黄烛来的好快,自己才刚到阴间,便赶来伺候了,枉她早死这些年还记得老主。
她缓缓的睁开眼,哽咽着叫了声,“黄烛。”
黄烛面带忧色,担心的望着申郡茹,“小姐伤的这样厉害,老侯爷就让您去跪祠堂,现下天还冷得很,到了晚上祠堂里更是如冰窟窿一样,小姐怎么受得了?”
申郡茹不解的锁紧眉头,眸光微挑,藏青色幔帐上挂着她亲手打的五福梅花络,床边的桌几上摆着两个青花瓷的小瓶。
她微微一愣,她记得这两个小瓶原是申郡碧送过来的伤药,一瓶白日用一瓶夜间用,难道也被带到阴间来了么?
黄烛见她望着瓷瓶发呆,忙道,“这是二小姐派人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