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那日她与李子穆被捉奸在床,李井阑果决的拒绝了韩凝香想让她做儿媳妇的提议,李府内的空气自此变得诡谲难测,她与司马向晚的关系变得很微妙,虽然偶尔会交谈几句,但司马向晚待她的态度明显变了,不再是从前的热忱照顾,转化为漠然冷淡,看向她的眼神夹杂着一种若有似无的恨,这让她心底发冷,对李子穆更加避如蛇蝎。
“李大人,今天怎么了?总是看你心不在焉。”郑吉打马过来,眼泛担忧之色,问道。
李井阑知郑吉乃是一个胸怀坦荡的君子,在朝中对她颇为照顾,对他一直心存好感,引为至交,笑了一笑,道:“最近家里出来一些烦心事,不打紧的,井阑多谢郑大人关心。”
郑吉爽朗一笑,目光如骄阳一般温暖,伸手拍了拍李井阑的肩膀,道:“李兄弟就不必如此客气了,什么郑大人,若不嫌弃,以后称我‘郑大哥’就是。”略顿了顿,诚挚道:“李兄弟,你可得当心,现下很多人正关注着你,在皇宫中,不要总把心事写在脸上,一个行差踏错,那可是掉脑袋的事。”
李井阑听罢,神色一凛,深以为然,她确实不该在此时发愣,微微一笑,对郑吉道:“多谢郑大哥提点,小弟领受了。”
郑吉悄悄朝李井阑使了个眼色,神色有些担忧,小声道:“瞧,皇上正在看你。”
李井阑心中一颤,向郑吉使眼色的方向看去,恰恰撞上刘病已深沉的视线,正满腹疑窦的睨着她,心中暗怪自己大意,定了定心神,打马朝刘病已的方向去了,走到近前,换上一脸春风般的笑意,道:“皇上真是箭法如神,只片刻功夫,这收获就这般丰富,微臣叹服。”
刘病已一身黑色锦袍,边角以金线镶边,五爪蟠龙叱咤呼啸,绣在缎面上栩栩如生,一身帝王气势雍容华贵,看着打马到近前的李井阑,微微勾唇而笑,视线深沉难测,小声道:“你小子惯会拍朕的马屁,今儿个天清气朗,一起到这上林苑中狩猎,怎的见你神不守舍,莫非出了什么事?且说来与朕听听。”
李井阑眨眼间敛去情绪,眼神清亮,笑道:“皇上短短时间猎了一头野猪,两只麋鹿,七只大雁,五只兔子,一只黄鼠狼,在场列位,除了霍将军猎得十五只猎物,还有谁能比得过皇上?臣说皇上箭法如神,乃是出于肺腑。”眉间染上淡淡忧色,李井阑蹙着弯月眉,一脸郑重道:“微臣方才所忧,乃是关于匈奴和亲之事,想那日逐王一直驻留中原,迟迟不愿离去,不知有何打算?”
刘病已冷冷一笑,视线深沉,道:“真正箭法如神的,怕是霍将军吧。”笑了一笑,又道:“李爱卿又何必多虑?那先贤禅要滞留在此,由着他便是,我们只需静观其变,匈奴如今元气大伤,哪翻得起什么大浪?耗在这里,无非是为了稳住我大汉。”
李井阑心中一惊,暗怪自己说话措辞不当,刘病已对霍氏家族如此忌惮,她真是哪壶不该提哪壶,又想到,先贤禅滞留在汉朝,恐怕不单只为了和亲之事吧,想必有部分原因是因为她。想透这一层,李井阑笑了笑,对刘病已道:“还是皇上思虑周到,微臣信服。”
两人正自聊得投机,曹灵殊骑着一匹枣红马儿走过来,一手控着马缰,一手捏着一根镶满宝石的马鞭子,一身华贵淡紫锦衣,娇艳如花,人还未到跟前,远远喊道:“皇上,李大人,你们在聊什么?这般开心。”
刘病已看向曹灵殊,挑了挑眉,斥道:“真是个没规矩的野丫头,在众人面前,也不收敛一些。”话虽如此说,俊脸上却是夹带着笑意。
曹灵殊骑马到跟前,扁了扁嘴巴,不依道:“皇上惯会训斥我,我就是这般性子,我觉得开心。”话是对刘病已说,一双灵动的眼睛却是偷偷瞟向李井阑。
刘病已见曹灵殊神色,勾起嘴角,了然的笑了笑,高深莫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