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见我醒转,便上前道:“阿弟,你把老姐吓坏了,你一直发高烧,已经睡了一天一夜啦!”
她努努嘴,继续说:“洁儿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我叫她回去睡一阵或在厅里歇会儿,她也不肯,还特地请假帮我照顾你呢。你没看到她手上的伤痕,昨天我赶来你这儿时,见她好心要搀扶你上床,你却把人家推倒在地板擦伤了皮肤。你发烧的时候,口口声声喊着沈安婷的名字,喊打喊杀的,叫得那么响,屋顶都要给掀掉了!”
我颤声:“阿姐!”
姐姐摇头:“你别自己吓自己!没事的,没事的!”
我哆嗦道:“阿姐!沈安婷的尸体不见了!”
姐姐的脸色霍地全白了:“你怎么知道?”
“是沈安婷的爸爸打电话来说的。”
“会不会他编造出来吓唬你?”
“不会的,我也梦见她的尸体真的不见了。”
“做梦的事,岂可当真?”
“可是殡仪馆的老伯也告诉我,沈伯父准备把安婷的尸体运走时,她的尸体重得像座铁山,劳动七八个大汉都抬不动;还说她手里握着那串钥匙不断叮叮当当作响;还说她眼睛更张凸着,一直流眼泪,肚子也好像更胀了……”
“那后来……后来尸体可抬得动?可运走了?”
“本来是抬不动的,后来沈伯父就照着古老的关目,权充死的是他,靠拢在安婷的尸体旁平躺下来。连他也一并抬进棺木。后来……后来车子运载着棺木上路时,我听殡仪馆那老伯说,明明车子是在平坦的路上行驶,就直如在行山路,一路颠簸,还频频死火,后来又只好叫沈伯父趴在馆材上面,车子才能顺利开动……”
“哇!如此猛呀!”
“是呀!”我说话的时候,也禁不住周身一麻,出了一身冷汗,“我刚才梦见沈安婷的尸体不见了,便惊醒过来,才一睁眼,沈伯父的电话便到了,我甫搁上听筒,便听见门外有一阵钥匙在匙孔里扭动的声响,却又开来开去开不开,那串钥匙还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一定是沈安婷不见了的尸体摸上门来了,我这里的门匙换了,所以她开来开去总是开不开……”
“那是我!不是沈安婷!”洁儿这时急道。
“洁儿,你不明白沈安婷的为人,她不会放过我的,你不用好心安慰我。”
“不!”洁儿道,“我不是安慰你,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姐姐塞了一大串钥匙给我,我都弄不清哪一把才是你这儿的门钥匙,只好一把一把地试。当我把门给开了的时候,便见你晕倒在地上了,幸好不久你姐姐也赶来了,不然我都不知怎么办……”
“阿弟!”姐姐沉声道,“沈安婷再猛鬼,我们也不用怕她!”
“你不怕我怕。”
“怕什么!沈安婷要是真的闹上门来,她做初一,我做十五!”
“她是鬼,我是人,人怎与鬼斗?”
“你不要整天神经兮兮的自己吓自己!俗语都说:‘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沈安婷除非想永不超生,不然,哼哼……”
“阿姐!”
“嗯?”
“那些辟邪驱凶的神符,你都拿了吗?”
“都拿了,也全给你贴上了,门窗各一张,你枕头底下也有,那些撒在你屋子里的米粒和茶叶你暂时别扫掉。还有,我又找人给你写了厚厚一沓的《金刚经》,我也想找人来你这儿念大悲咒,没事的了!没事的了!”
“真的没事,我便安心了,即使减寿也情愿。阿姐,你不知道这几天我都要崩溃了!”
“啐啐啐!”姐姐一迭声地呸道,“大吉利市!阿弟你胡说什么!”
连洁儿也给逗笑了。
说真的,给沈安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