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出去了。
看到太子的背影,皇后气得浑身发抖,更是作为发泄扫落了殿内一圈儿的名贵瓷器,这些在以前被她看重的东西,现在对于她来说,却成为了仅仅发泄的工具。
她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几乎气昏。
还是她的心腹大宫女眼疾手快冲上来扶住了她,还一不小心踩到了碎瓷片上。
以往皇后说不定还会关切慰问两句,可这会儿,她一把推开大宫女,声音阴鸷而充满了杀气。堂堂皇后娘娘,以温婉美名传遍天下,殊不知她能够稳稳坐着皇后之位直到今日,连家世强大的杨贵妃也没能够将她扫下位,靠的可不是与陛下的结发夫妻之情!
她脚下一路踩来的,都是累累白骨与滚滚鲜血!
不然陛下后宫佳丽三千,为何会是如今这幅子嗣凋零之景?还不是当年宫斗太厉害的下场!
所以说,舒云珊撞在了皇后手中,也不知道是她的祸事,还是她的悲哀。
“去!给本宫查!那个叫做舒云珊的小贱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心腹大宫女连声应诺。踩着被碎瓷片扎出深深伤口的脚,一瘸一拐地出去了。
而皇后坐在凤榻上,双目是冷冷寒光与腾腾杀气!
这场动静,作为后宫整个掌控者的皇帝,又怎么会不知道。
“太子妃?难道这些年,真的是朕没教好?”他不经开始思索这个问题。
到底是什么样的假象,居然让他那单纯的太子,以为仅仅凭借着一己之力,就能够独自决定太子妃的问题?还是说他这个做父皇的,连这点对局势审度的目光都没有教给儿子,让他产生了这般天真的想法?
皇帝坐在高高冰冷的金黄龙椅之上,漠然地挥挥手:“去调查那个名为舒云珊的女子,必要的时候,可以将线索引向皇后的人。”
“是。”
·
太保府。
二皇子与外公家的亲近,已经不是什么稀罕事儿,满朝文武都知道,只是因为皇帝陛下没有往这方面在意,他们自然也就装聋作哑,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而二皇子,隔几天总要上太保府来坐坐,与他的外公杨大人,独自两人呆在书房中,一坐便是好几个时辰,无论任何奴仆下人,还是公子女眷,都不得打扰。
此刻太保府的书房中,二皇子方康显得有几分焦躁。
“外公,接下来我到底应该怎么办!”他紧锁眉头,面上更是显露出了几分急躁,“多好的一个玉佩妙计,竟然就被这么轻轻松松给破了!都是那个空空儿,连这点小事儿都做不好,也不知道从哪儿找的一块假玉来蒙骗本皇子!”
相较于二皇子的焦躁不安,杨大人则要淡定许多,多年的修身养性,已经让他做到了彻底的喜怒哀乐不浮于面,老是摆着一张笑呵呵的和气脸,曾经有人站在他面前,指着他大骂,话语难听之极,这位杨太保大人也没有丝毫发怒,只是捋捋胡须,一切恍若都无关轻重。
他的这种定性功夫,可谓是蒙骗了不少人的眼睛,尤其是朝中那些刚刚致仕的后生们,看到杨大人总是笑呵呵的,便以为他脾气好,一些话在他面前也不顾忌,张嘴就来,殊不知悄然之间为自己惹来了多少的麻烦。
杨大人从来都不是一位善与的主儿,只是他的狠毒与手段都藏得很深,寻常之间不动,动则取人性命。比如那个在他面前以难听话语大骂过他的臣子,在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就连其他人都忘记了这件事的时候,那人却因为一个谋逆的莫须有罪名,满门抄斩,就连刚刚出生的三月小儿也没有放过,被禁军侍卫活活掐死在襁褓中。
朝中上下为此很是不解,要知道这人虽然平时得罪了不少人,可刚正不阿是绝对有的,又怎么会突然谋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