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青石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数十名太监正簇拥着一名身着龙袍的高贵男子一步一步的踏进德阳殿,这个人面色威严,身段颀长,一双眼睛炯然有神,望在人的身上,如同针刺斧凿一般让人惶惶不安。
这一切,并不是来源于男人的凶恶,而是来源于他那高高在上的身份与与生俱来的气度。
“皇上”常公公第一个尖叫了出来,吓得抛了手中的拂尘瘫软在了地上。
赵青江的一张脸也变了色,青白交相间,是不可置信与不甘,只差最后一步,只差最后一步
“杀了皇帝!”手中的铁骑令一挥,他如同疯颠的抓着身边的每一个人,一双眼睛瞪得滚圆,指着南启帝的方向:“去杀了皇帝,去杀了皇帝,老夫封你做王去啊,都去杀了皇帝!”
风云铁骑虽是听令行事,但却是效忠于皇上。
眼下,南启帝就在跟前,他们早已收起兵器伏低跪下谢罪了。
原本一众追随赵青江的官员都吓白了一张脸,心知自己将来的下场,个个都瘫倒在地,磕头谢罪。
南宫绝的嘴角微微勾起,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看来,她的估计并没有错。
打从窦皇后被禁开始,她便猜了个大概,南启帝并不是他们眼中的傻子,相反,他一直在扮演着那只能吃老虎的猪。
赵家与窦家联合的势力,早已吞并了半个南启,南启帝若是与赵家公然为敌,只怕会逼得他们叛乱谋反,到时候,南启帝也未必有必胜的把握。
这一招,扮猪吃老虎,恰到好处,最终的受益者与最初的受害者都成了他。
他不仅赢得了南启百姓的拥护,更加坐实了赵家的叛国之罪,同时也除去了一直压制他的窦皇后。
简直是一箭三雕。
南宫绝一扬手,风和雨立即将赵硕带了进来,一进殿,赵硕便趴跪在地上大喊了起来:“皇上饶命,皇上饶命,我什么都招了,父亲让我谋害太子,推二皇子登上皇位,我也是被我父亲所逼,求皇上饶我一命,饶命啊”
赵青江气得额间青筋暴跳,简直不敢相信,这个男子是他的儿子,居然会以举报他的行为来换来自己的苟言残喘,辱了赵家,亦辱了他这么多年来的栽培。
“赵青江,你图谋造反,谋害朕和朕的太子,妖言惑众,罪当抄家,朕深感痛心”南启帝望着赵青江几近疯颠的模样,沉重的脚步一点一点的靠近他。
眼中的沉痛,足以让世人为之动容。
这一刻,没有人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是真的为赵青江而痛心,还是正叫嚣着大快人心?
“皇上”赵青江最终不得不面对眼前的事实。
这个人,真的是南启帝,他好好的活着,身强体壮,没有半丝的病态,一直以来,他在处心积虑的操控南启帝的同时,南启帝却也是处心积虑的操控着他。
但是可惜笑到最后的人不是他。
‘扑通’一声重重的跪下,赵青江老泪纵横,泣不成声,垂死的绝望让他双目成灰。
刑部尚书自南启帝的身后步出例,举着早已拟好的罪状开始宣读:“左相赵青江因图谋造反,谋害皇子,妖言惑众处以满门抄斩,软此!”
事情到此,再没有人会不清楚,皇上的心里早已跟明镜似的,这一步一步的坑,是赵青江先埋下,再由皇上挖深,最终,跳下去的是赵青江。
赵硕一听是满门抄斩,急得连连磕头,想扑过去抱住南宫绝的大腿,却被乔子隐一脚踹了开去,早前,便是这个混帐害他与南宫绝闹矛盾,眼下,他还不多踹他两脚以泄心头之恨。
“殿下,您不能杀我,您身上的毒我有办法解,殿下”
赵硕的话还没说完,南宫绝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