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溪姑娘风头出的太盛,素来鲜少有姐儿与她交好,此时不少姐儿用手帕子握着嘴吃吃的笑,还有的姐儿像是出了一口胸中恶气,全然忘了没被轻易公子选上的不乐,纷纷拍手称快,
我不禁叹口气,看来小奴儿今日里又要吃苦头了。
莫先生鼻孔出气哼了一声,道:“出头的椽子先烂,这若溪也是该有人治上一治。”说完忙换上一副笑脸,匆忙赶到那青衣公子身边,道:“公子好眼光,春日出游,自不能短少美人相伴,还不知公子如何称呼?老夫这便着手安排了。”
那公子笑道:“本公子姓白,字沛然,先生辛苦,自然不能慢待。”说着冲童儿一招手,童儿即刻从行囊之中取去几片金叶子,交与莫先生手上。
莫先生经营烟雨阁数十年,自然见惯了挥金如土的豪客,可是盖因着这几日生意清淡,落差太大,见到金叶子,也直了眼睛:“公子出手阔绰,老夫替整个烟雨阁感激不尽,定然将公子安排的舒适惬意,不负公子对烟雨阁相知一场!”
那白公子点点头,笑道:“先生言重了,车马之余,便赏与先生吃点心罢!”说着携北落姑娘便回房打茶围等车马去了,一众姐儿又是羡慕又是嫉妒,都瞧得直了眼睛,白公子身边的北落姑娘更是掩不住的神采飞扬,眼角眉梢俱是得意。
云舒姑娘皱眉道:“虽说折了那若溪的威风,可我偏生也看不惯北落那张狂样子。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玉夕姑娘则叹道:“谁叫人家能挣会抢,总比咱们这些个面皮儿薄的吃香。”
羽馨姑娘冷笑道:“我只看她要得意到几时,横竖那白公子是住下了,咱们就骑驴看唱本儿,走着瞧,看看谁能把那肥肉抢到手,便是谁的本事。”
一时间花厅成了战场,硝烟弥漫,剑拔弩张。
只有鸳鸯姑娘笑道:“瞧瞧你们这一个个眼皮子浅的样子,那白公子是块烫手山芋,谁接着谁就得给旁人记恨着,何苦来争抢这个风头。”
流年姑娘道:“我们可没有您这好气度,是旁人也便罢了,偏就看不中北落!”
“就算这次白公子选的是旁人,怕你也得这么说旁人呢!”鸳鸯姑娘含笑道。
“那可不一定,”玉夕姑娘亲热的挽住了鸳鸯姑娘的胳膊:“旁人我全不服,只服花魁娘子。”
“我?我年老色衰,可没有与你们这些花儿刚开似得姐妹们争抢的气力了。”鸳鸯姑娘笑道。
羽馨姑娘忙说:“鸳鸯姐姐不来趁这个热闹自然更好,横竖白公子要住下,你便瞧着我们怎生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把那白公子争过来罢!”
哎,此情此景,与那一日金珠姑娘与若溪姑娘争抢锦衣时何其类似,怪让人捏一把汗的。
“你们刚才没看见若溪那个气急败坏的样子?哈哈,真是一个脱毛凤凰不如鸡,你们听说没有,她上次与金珠争抢的锦衣,估计也在走水那次给烧了,无论如何也找不见,可不是坏了运势么!”云舒姑娘的模样十分解恨。
“你们呀,就是小孩子心性儿。”鸳鸯姑娘说完也回去了。莫先生忙着吩咐小厮安排车马饭食,也顾不上理睬姐儿们的气话。
我突然发觉,刚才那奇特的异香已经闻不到了,鼻端又是往日里熟悉的熏香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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