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杨晨旭,自己要是和潘家闹翻了,这么多年的辛苦付之东流,而且杨晨旭怎么办?
回去警告一下嫂子,就算了吧!她是个聪明人会……懂的吧?
事情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冲动让我们显得有情,理智又让我们显得无情。有时候听感情的,有时候听理智的。
大量的事实告诉我们听情绪做事,也许会博一个率xìng的美称,可是终究还是会有大祸。譬如传说中,怒发冲冠为红颜的吴三桂,不要江山要美人,为了陈圆圆引清兵入关。最后冷静下来如果他没有后悔,那么……
他肯定后悔了!不然何苦天天造反玩呢?
可是当理智战胜情绪的时候,必然是很痛苦的!大义灭亲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吗?为了不让自己痛苦,理智只能通过各种大义,道理,来说服自己,拼命强调自己的正确xìng!
潘媛的理智再一次战胜了情绪,两者又开始和稀泥。她的决定是对的!
拉开车门的那一刻,她犹豫了,至于在犹豫什么,她不知道,只是有种说不明白的情绪让她不想拉开车门。就像是做一道决定你是否及格的选择题一样,无论选哪个都不能踏实。
汽车的引擎声再次响起,像一只四足巨兽离开了雾隐山。
当一件事在理智和情绪上发生冲突,无论选择那个都很痛苦,只不过一个是事后痛苦,一个是事前痛苦。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不禁意间,潘媛来到了那座破落的土坯房,门前的大坑突兀的霸占着院落的一角,门槛出到处都是枯死的野草,墙壁像剥落的拼图一片一片的掉落。曾经严实的栅栏早已被人扒光当柴火烧了。连木门都被生生劈了一半。
屋里呢?屋里是不是比外面还惨?也许是好奇,也许是怀念,她下车来到屋中。
真的……比外面还惨呢!
灶被砸了一半,那口水缸也不知道是被卖了还是砸了,看掉落在门槛的陶片,应该是被砸了吧!以前婆婆总是从十几米外的山下挑水,可她洗一次澡就要用完一缸水。夏天的时候天天洗澡,婆婆也从没说过她。潘媛拾起破碎的陶片,苦笑着……
那张木板床也被拆的七零八落,棉被也消失不见,只留地上黑黢黢的下打了许多补丁的被套。偶尔还能听见几声耗子叫,现在才想起来,那只肥猫也不在了吧!
寒风吹过窗户上几根残破的木条发出呼呼的奇怪声音。以前从没听到过的,这里真凄清啊!和山中的那座坟一样……
“潘媛?是潘媛回来了吗?”
门外突然想起的声音让潘媛回神,她早已记不得村里人的名字,可是那些人却把她记得很牢。
从这辆车子来到村里的时候,就已经有人注意了,村里的每个人都记得乡亲的车牌号,无论是摩托车,还是汽车,因为无论是谁先看到,他们都可以第一时间通知归乡人的家人,虽然并没有多大的时间差距。也许是村里人少的缘故,也许是大家都很无聊的缘故,他们的记xìng都很好,连这辆消失了三四年的车牌号都还清楚的记得。
“潘媛!丫头啊,真的是你!”站在车旁的头发稀疏佝偻的老人,激动的看着潘媛,潘媛对这个人并没有多少印象,应该是完全想不起来。
老人早就知道潘媛记不得自己,像初次见面一样自我介绍:“我是陈叔啊,就住在下面,那个土坯房就是我家。”老人用拐杖指了指山下冒着炊烟的土房。
潘媛依旧没有任何记忆,只是僵硬的喊了一声:“陈叔。”也许是好久没听见潘媛叫自己了,他显得有些激动:“诶~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潘媛没有搭话。老人指了指山下:“去我家吧,我有东西要给你!”
“不用了!”潘媛立刻拒绝,她没有闲时间陪人唠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