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君珩的激动,燕从边语气平静,说得却极尽赤luǒ。
怪他把火盆摆在床边,让燕从边看了个仔细!君珩哑口无言。
向君珩羞耻得通红的耳畔吹了口气,满意地感到身下人轻颤,燕从边继续道:“其实我没有恶意,只是看君大人饥渴得紧,怕手指不够,想帮大人一把。”
君珩有点懵,说好的直呢?“燕将军,某是男子。”
“军营里只有男子,多数五大三粗,比不得君大人销魂风姿。”
……信息量有点大。夭折于顶峰的yù望隐隐躁动,拉下被子与方才还只存在于幻想中的燕从边对视,君珩甚至想,他算不算因祸得福?
燕从边的手已经探入棉被抚摸他了,他知道这个人会有和军医帐中的士兵一样健壮的身躯,与练兵场上的士兵一样有力的手臂,会紧紧箍住他,运着军人的果断与狠戾,用大雕顶得他魂飞九天之外。
不!他未与其他男子发生ròu体关系这么久了,难道今夜就要中断吗!
接着,一种自暴自弃,甚至是报复xìng的情绪涌上来。他难道还想为那个人守身吗?一个挂名游骑将军的纨绔子弟都能让他掏心掏肺,燕从边堂堂正二品节度使,割据一方的存在,凭什么不能上他?
抱定决心,君珩下拉被褥,缓缓地,曼妙身躯,展现在燕从边眼底。
第15章 (清水短篇)敌国将军X亡国丞相
深冬的午后难得有暖阳,薛倾不在,白之出房入庭,坐在石桌旁晒日光。
肃杀涂月,万物灰黯,犹有绒黄寒梅盛放,薛倾是下了心思,一季都舍不得他寂寞。
春天有竹外斜桃探入墙头,落英缤纷;夏天有映日芙蕖风华灼灼,恍如故国;秋天……
不,还是说夏天,他最喜欢夏天了。
他第一次见到薛倾,就在夏天。
白之抚摸着桃花簪,陷入回忆。
那是南朝初次与北朝jiāo锋,战后方知深浅,在即将到来的劣势前,南朝君主选择停战议和。
白之便是在那时遇见薛倾的,敌军的主帅,跟在洋洋得意的北朝使臣身后走进来,面甲从鼻头向下覆盖了他半张脸,只留双凶光毕露的红眸,他的到来如乌云般沉沉压下,满堂朱紫霎时噤若寒蝉。
但会上只有唾沫横飞强取豪夺的使臣,步步为营地苦心挽回的白之,将军始终冷淡地立在那,仿佛不怎么关心结果。
和会散场得不愉快,偏偏会后白之还逢上了北朝使臣。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宜过分,如今抓住机会,使臣大肆讽刺起南朝,提些令白之下不了台的问。
几番言语来去,白之还在酝酿词句,也可能在压抑拔剑的冲动,忽有第三个人的声音道:“王上的要求已达到,无须再逞口舌之利。”
他几乎忘了那个黑影般的苍云将军也在场。薛倾为何出言阻止,白之不知,也许是厌烦,也许是蔑视。此言令他如鲠在喉,他喉咙中蓄着“不会让尔辈如愿”,偏头一记眼刀飞去,然对方已转身走远。
云缝中难得的月辉清光,从薛倾棱角锋利的铠甲滑下,跌入水洼,被踏过的铁靴踩得粉碎。
这便是他们的初遇了,夹杂在国家的碰撞中,嗅不出半点风月气息。
数日后是虚情假意的送别仪式,帛书由礼部侍郎呈与敌军主帅,结束后,侍郎与他讲:“受帛时,那北蛮子低低问了我一句,为何不是你们丞相来。”
“真是狂妄,嗟尔小邦,哪配要求我堂堂南朝的一国之相亲自……”
侍郎接着再道什么,白之却听不进去了。他突兀地想起那人被月色洗刷了的背影,还有重重碎发下一双暗红的眸。
就算到现在,白之也能果断回答,他不想与薛倾再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