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下打量着宁玉,道:“你也懂棋吗?”
宁玉听出此人话里有刺,心想:这青冥老人脚程可够快的啊,莫非是他已经回来了,还把我的丑事说给别人听了不成。他随口答道:“琴棋书画,本就是读书人的买卖,我为什么就不会下棋呢?”
“看不出,先生棋艺虽不佳,倒是个辩才。”
“在下愧领了。”
“大言不惭。”
“只要讲得对,不管大言小言都可以不惭。”
“说得真好。”
“请问尊驾怎么称呼啊?”
“精炼门掌门刘钧。”
“如雷贯耳。”
刘钧冷笑一声,道:“阁下单刀直入,想必也见过一两次棋盘。那请问尊驾:何为棋?”
其实这就是江湖人互相挑战时惯用的方式,“出题”。不过宁玉初涉江湖,还不明白规矩,他道:“这个题目真是大得不着边际。在下姑且试言之。依我看,一局棋就是一场战争,一个摆满棋子的棋盘就好像一幅图画。”
众人哄堂大笑。
刘钧道:“战争?有何典?”
“天作棋盘星作子,雷为战鼓电为旗。”
“又何谓是图画?”
“尖飞跳拆,各有定距,定型落子,不求雷同,但求变化,形成各种棋形,正如绝美国画,讲究布局。”
众人相视一笑。
宁玉说得兴高采烈,哪里停得下来,更别说是理会别人的表情了,他顿了一下,又道:“下棋正似画画,布局阶段是打稿,中盘阶段,黑白jiāo织,纷繁复杂,正似画家发挥奇想,描绘美景。收官阶段,棋子落到一个个细微角落,如画家点缀细节。一局棋毕,一幅画生。”
刘钧听罢,鼓掌笑道:“说得好,说得好,不过,却是不通得很。”
“为何不通?”
刘钧正色道:“难怪你下不好棋,你听好了,围棋就是围棋,不是别的任何东西。”
宁玉听他这么一说,愣了一下,旋即领悟,心想:他说得不错,围棋就是围棋,围棋是独一无二的,看来我的确差得远呢。
这时一老者大笑着从里厢走出,宁玉一见,羞得脸都红了,那老者就是青冥老人。青冥老人道:“你的口才倒是大有长进啊。”
刘钧道:“师叔,那个输了棋,给不起钱的小子不服你,追到这里来了。”
“我当是谁那样不知天高地厚呢,果然就是他啊。”
“他的棋当真这样差吗?”
“只怕门中最差的弟子也比他强。”
“不会吧,他可是人称‘南慕容,北烁银’的高手之一啊。”
“他只能耍耍嘴皮子罢了。”
“是吗,就这样的货色,也敢来踢馆。”
“可不?”
“笑掉大牙了。”
宁玉见他师叔侄俩只管捡难听的话说,周围的人又都面带讥讽之意,再也听不下去了,转身就要走。
这时,刘钧在一个精炼门弟子耳边嘟囔了几句,只见那弟子捏着几张银票摔到宁玉脸上说:“拿去吧,臭小子,告诉你,这是我们掌门可怜你呢。这儿可不是你的王府,不是你这王子作威作福、耀武扬威的地方。你父王造反自立,害得我们老百姓连年战乱,跟着吃这么多的苦。别人见你们怕,我们精炼门可不怕,呸!”
“也不知是哪个番邦外国在那儿撑腰,就自立门户了。”
“金则圣穷兵黩武,残害百姓,他的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呸。”
众弟子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停。
这些话,像一个个浪头,向宁玉打来,宁玉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身后就是门槛,他只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