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忍无可忍的老实舅舅终于爆发:“你们娘俩有完没完——尔岚,你是个大学生,张嘴‘破鞋’闭嘴‘’的,和文盲泼妇有什么区别。”
又对莫离她舅妈说:“宝珍,离离现在遭了难,你嫌她这样不好那也不是,当初接晓佑的彩礼时,你怎么不这么说?”
舅妈气焰稍减,尔岚却是怒火更胜:“爸,你老糊涂了,搞清楚点,我才是你亲闺女,莫离那个到处撩骚的贱货是外人,她从小就不要脸,知道我喜欢休哥还去缠着他,钻了休哥的被窝后,还把他带我眼前秀恩爱。”
“啪”——窝囊了半辈子的舅舅终于硬气一回,却点燃舅妈的燎原之火:“啊!你个老不死的,为了那个小打我闺女,难道那个小把你也‘伺候’舒服了,让你连里外都不分了!”
舅舅气得都飙出了太监音:“宝珍,你说的这些还叫人话么?给我莫家当牛做马?这些年,除了打麻将和骂街,你还干过什么?我倒是希望自己可以里外不分,那样你看离离不记得过去,诈她掏生活费,我就会直接告诉她,晓佑一次性给她妈预存了五年的医药费,你也好意思豁出老脸说那是你给垫上的?还有,收了晓佑那么多彩礼,你一毛钱嫁妆也没陪送,现在离离回来住几天,你瞅瞅你搞出的这些动静!”
喘口气:“尔岚,你给我听清楚了,就算大家都来戳离离的脊梁骨,也没你埋汰她的份,我十年前都不能出去干活了,你妈天天打麻将,就靠领那点低保能供你念大学,供你大手大脚的花钱?你自己心里清楚,身上穿的,平时用的,嘴里吃的,哪样不是离离的血汗钱!”
尔岚情绪激动:“那是她应该的好不好,如果当初不是你赚钱养她们母女,她们早就死了,养她们不是你的义务,养我才是属于你的责任,你把用来养我的钱花她们身上了,现在你没办法赚钱,让那婊~子赚钱还你的养育之恩有什么不对?再说那婊~子赚钱还不容易,张张大腿,别人把她搞舒服了,还给她大把大把塞钱,我不嫌这钱来得脏就算给她面子了,你就知道护着她,从来就没为我想过,就因为那个婊~子,我在同学面前都抬不起头来,好不容易考上大学远走高飞了,可到哪都能遇上喜欢言休哥的贱人,那贱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问我,‘莫尔岚,你居然也在这念大学啊,你姐莫离这一晚上得接多少个客人,才能凑够这大笔的学费呀?’那个时候,我觉得老天不开眼,怎么就不让那婊~子被车撞死!”
舅妈是真心疼自己的闺女:“让我的尔岚受委屈了,对,就让那贱货被车撞死,还能赔几个干净钱。”
舅舅是心疼莫离,可尔岚才是他的亲骨肉。
眼瞅着心肝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没活路了似的,在长久的沉默后,短暂爆发的舅舅,复又龟缩回他那窝囊壳子里。
舅妈趁势托出心里的小算盘:“算了,我也不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好歹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凭良心说,离离这些年,确实也帮衬了咱们不少,不如把她嫁了,这样不论是对她还是对咱们都好。”
尔岚抽噎间歇:“那破鞋谁稀罕要?”
“上个月死了老婆的那个东街修鞋的李二拐子,今天托人来和我说,他乡下过继的那个爹要死了,会留给他二百亩山场和一栋二层小楼,他不嫌弃离离肚子里那俩孽种,打算正儿八经的娶她过日子。”
舅舅不乐意:“李二拐子多大岁数了,瞧着比我都老,这算是找了个丈夫,还是找了个爹呐?”
舅妈白他一眼:“岁数大了,知道疼人。”
“屁,他老婆病得瘫床上那阵子,还被串门子的街坊撞见他用拐杖往死里打他老婆。”
“他那病秧子老婆是个碎嘴子,我见了都烦,再说了,也不看看你们家离离是什么货色,李二拐子不嫌弃,还乐意拿出十万托咱们照顾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