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怀雪闻言摇了摇头,指着女尸脖颈上参差不齐的割痕笑道:“非也。众人请看这女尸脖颈上呈锯齿状的伤痕,如果真是齐大人或齐大人小厮所杀,那伤痕必不会如此凌乱不堪还粘连着血肉。经由仵作验过尸,发现此女真正的死因却并非断头,而是腹部受到掌击c肝肠尽断而死,由此,便引出了此案第二个疑点,就是凶手既然已经杀死了人,为何还要砍断头颅,既然有能力一掌以内力杀死这女子,为何断头时却费劲力气c狼狈不堪?”
一旁端坐的大理寺少卿谢莆疑惑地道:“或许这正是凶手的高明之处,先一掌击死女子,再伪装成是不会武功的人断头,借此来转移审判官的注意力。”
玉怀雪一笑,看了谢莆一眼,“起初本王也是这么想的,直到”说着他手执折扇往旁边的另一具女尸一指,“有人在流霞坊附近的石桥下发现这具尸体。”说罢,他朗声道:“来人,呈证物。”
一旁的官吏捧着一方托盘战战兢兢地走上堂来,只见托盘上放了两件带血的衣衫和一把精巧的匕首,“此女被发现时距离死亡已经有两日,面上被划得面目全非,尸身皆以被水泡的肿胀,可是她身上所背的包袱里却带了这两件带血的衣物和一把匕首,经仵作比对过伤痕断定,此匕首便是割下那女尸头颅的凶器。”
一旁的齐牧昌闻言却大惊,“我根本就不认识她!与她无冤无仇,她又为何要嫁祸于我!?”
谢莆却道:“如若真是此人想要嫁祸于你,她又怎么会带着凶器和血衣死于金龙河中?”
玉怀雪赞赏地看了一眼谢莆,“经仵作验尸,此女的死亡时间恰好比这具端头女尸的死亡时间晚上那么一到两个时辰,她鼻腔c喉管中干净得很,也没有死前溺水挣扎的痕迹。而她真正的死因却是被人扭断脖颈窒息而亡。凶手掌力深厚,毫不费力地就将她的脖颈扭断,恐怕与一掌劈死这无头女尸的凶手为同一人。”
“这样一来,也许不难理解为何一具尸体上会有两种痕迹了。我们暂且可以推断凶手也许原先与断颈女子是合作关系,却不知为何想要谋害无头姑娘,经过精心的谋划,他先是一掌劈上这无头姑娘的小腹,震得她肝肠寸断而亡,而后却因为什么理由不得不离开,于是割断头颅的事情便落在了断颈姑娘的身上,所以才会造成一具尸体留下有两人谋害的痕迹,而事成之后凶手却决定杀人灭口,把罪状都推脱到断颈姑娘的身上,自己逍遥法外。”
见堂中众人纷纷点头,玉怀雪接着道:“而且案发后还有一点让本王十分想不通,凶手若是想要嫁祸齐大人,大可把尸体抛到他府上大门前,为何还大费周章地迷昏了他,还特意将他和女尸放置在红鸢阁平日里无人居住的空房之中,换句话来说,为何凶手非要将齐大人与红鸢阁相联系在一起呢?”
七水落石出
谢莆闻言,问道:“难道凶手不仅仅是为了嫁祸齐大人,还打算一石二鸟,嫁祸在红鸢阁头上?”
玉怀雪点头,“正是。所以本王虽然找不着这具无头尸的头颅,也想不通究竟是何人想要栽赃陷害齐大人,可是若论红鸢阁关张后,哪家青楼得益最大,那必然要数是一直与红鸢阁老鸨红姨看不过眼的望月楼了。”
话音刚落,一旁的花娘立刻声泪俱下跪在地上,“王爷c王爷您可不要乱说啊,花娘怎么会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呢!”
玉怀雪一摇折扇,“本王还没说完呢,花娘你急着澄清什么?”花娘闻言,立刻噤了声,低声啜泣。
“那日我与沈大人便一同相邀前去望月楼探查一番,结果却让我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说罢,他向着花娘身旁的账房贺先生招了招手,老先生捏着胡子颤颤巍巍地走上堂来,跪到地上。“这位是望月楼的账房贺静之先生,贺先生主管楼内大大小小的银钱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