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王爷略微点了点头,正欲说话,却听门口响起一声轻咳,从看热闹的人群中挤进来一个衣衫不整c面容憔悴的年轻男子,身后还跟着身形高大的松山。
那男子原本正睡眼惺忪地打着呵欠,可一看到屋里的情形,还有神情激动c浑身浴血的齐牧昌,立刻跟换了个人一样来了精神,他眯起眼睛微微一笑,弯弯的眼睛好像狐狸一样透着精光,“我说是谁值得松山这么早把我从床上薅起来,原来是中书侍郎齐大人。”说罢,他跟那边一同诡笑的熙王爷交换了个眼神,“没想到齐大人平日里也喜爱光顾这红鸢阁,看来红姨的面子还真不小啊。”
齐牧昌方才本就心急如焚地极力辩解,眼下又被来人一阵讥讽,不由得面红耳赤,尴尬地道:“沈大人身为刑部侍郎,一定要为下官做主,下官真的不知道这女尸是从何而来”
来人正是官拜刑部侍郎的沈明初,平日里与熙王爷相交甚好,两人经常一同流连于风月场所,可谓是一对臭味相投的狐朋狗友。沈明初戏虐地打量了两眼面前狼狈不堪的齐牧昌,问道:“方才你说昨晚你本是在你府上处理公文,可有什么人能作证?”
“有有!”齐牧昌连忙道:“我的贴身小厮可以作证。”说罢他眯了眯眼睛,似是在回想:“我记得二更时刻他还进来帮我换了火烛”
“那他人呢?”熙王爷摸着女尸僵硬的躯体,从颈项直直摸到了小腹,顺带着还在那雪白的双峰上摸了一把,脸上却是一副不解的表情。
齐牧昌眼帘轻垂,“我不知道”
熙王爷盯着那女尸沉默良久,而后直起身在干净的床幔上擦了擦手,“依本王来看,案情再简单不过了,中书侍郎齐牧昌涉嫌杀人,手段残忍卑劣,本王建议沈大人即刻将他关押进刑部大牢,严刑拷打,不怕他不招。”说罢,他挑衅一般看了一眼面色苍白如死人的齐牧昌,心中畅快非凡。
“下官c下官真的是冤枉的,还请王爷和沈大人明察啊!”齐牧昌“嗵”一声跪在地上,全然没了昔日嚣张俊朗的公子哥模样,若是让各家千金见到他眼下的模样,怕是再也不会有人为卿心动c为卿心伤了。
熙王爷伏在松山耳边轻声说了几句,齐牧昌依稀听到了“他关押大理寺贴身”几个字,正在疑惑不解的时候,便见熙王爷搭着沈明初的肩,两个人嬉皮笑脸地走了出去。走到门口时,红姨已经遣散了围观看热闹的人群,正神色凝重地站在门口,娥眉微蹙。
沈明初理了理他凌乱的衣衫,官腔十足地道:“稍后本官会派人来清理c封锁案发现场,还请红姨暂时派人封了这间屋子,不要挪动任何东西,以免担了毁尸灭迹的罪名,本官也只得秉公执法了。”
红姨十分识大体地点了点头,“任凭沈大人吩咐,妙秋定一切照做。”
“既然出了这种事,恐怕这红鸢阁也要暂时关张几日了,还请红姨多担待。”说罢,沈明初便跟在熙王爷身后大摇大摆地走出了红鸢阁。随后,浑身是血的齐牧昌也跟在松山身后蔫头耷脑地走了出来,身上裹了一件不知哪里找来的墨色长衫,衬得他一张英俊的面容更是面如死灰。
红姨叹了口气,找来两个办事妥当的下人,吩咐完他们好好看着这间房不准他人靠近,而后便去了楼下,一间一间地敲门送客去了。两个下人看着房中血迹遍地的惨象,不禁犯上一阵干呕,他们捂着鼻子别开目光,关上房门。其中一个年轻一点的轻声问道:“大齐哥,方才那个还真的是王爷啊?”
被称作大齐哥的男子四下看了看没有旁人,轻声道:“你是新来的不知道,方才那个不仅是王爷,而且还是咱们红鸢阁的贵客。他乃是先皇第三子,咱当今圣上的亲哥哥。”说罢,他往旁边的房间一努嘴,“看见没,最好的那间房就是红姨特意给这位熙王爷留的,不管他来不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