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府界,一间破旧的山神庙掩映在半山中的松林里,寺中的山神雕塑手臂残缺不全,头上落满了灰尘,蛛网从耳朵上一直牵到另一只手握着的法器上。清晨的露珠湿了瓦片,几滴露水从瓦缝里滴了下来,落在地上的泥坑里。鸟儿扑腾着翅膀,从巢里出来,扇走了露珠。一缕阳光越过山峦,穿过树丛,走过鸟鸣,透过瓦缝,照在庙堂内破败的山神雕像上,仿佛回光返照。
角落里,于长宣和铁涟两人扶起躺在枯草上想要坐起来的何九渊,陆柯则在旁边似是闭目养神。四人虽不是满脸污秽,但脸上的血痕依稀可见,身上的衣衫也多出破裂,一看就知道是经过几番奔波。几番恶斗,辛苦非常。特别是何九渊,显然是内伤严重,气息不均,面色发白。
“师父,我替你疗伤”,铁涟说着就准备在何九渊背后盘腿坐下。
“不用了”何九渊摆摆手,用微弱的声音说到。
“阳川”陆柯看了过来,脸上挂着无奈和愧疚的表情。
“大哥,你别说了,我知道你也伤的不轻,那一掌若非大哥,我恐怕已经当场丧命了。”
何九渊挣扎着说着这些话,已经非常吃力。
“长宣,扶我过去。”
于长宣噙着泪,扶着陆柯坐在了何九渊对面。
“阳川,你我之间,就不说这些了。”
何九渊点了点头,道“大哥你我这么多年情同手足今日,我恐怕是是无力回天了泰山一脉唯有托付给大哥了这掌门指环也请你请你戴上如此也不枉我们相交一生。”何九渊哽咽着c在众人的急促中说完了这些话,又摘下了掌门指环,递给陆柯,又眯了眯眼睛。
“阳川我也不说什么了,这指环我收下,泰山一脉,我替你照看就是”陆柯说完,已是泪如泉涌。像陆柯这等人,早已看惯了生死,对于何九渊的死,他的确不需要什么言语了。自何九渊十八岁行走江湖,他们相遇,相斗乃至相交于洞庭湖君山,如今已经有四十年了,那是,何九渊还是孓身一人,在陆柯的帮助下才得见恩师罗倚。二十二年前,他们叱咤江湖,共同创下了今日的泰山基业,而今,如梦幻般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的漂泊江湖的岁月。他的才能并不逊于何九渊,但这么多年来他甘于当陪衬,他只要朋友,只要一颗真诚的心便足够了。而今,何九渊走了,他却不能继续过他的笑傲江湖的生活。他要对泰山派负责,只为了不负挚友。
何九渊微笑着,将头转向了铁涟。“涟儿为师与你父亲有过数面之缘你父亲如此信任于我将你交给我我实在有负你父亲之托你八岁进泰山我没有子嗣一直将你将你当做亲生儿子如今我要走了没什么留下只有这支笔希望你好好珍惜平时多多请教请教师伯,为师也就也就死而无憾。”何九渊咳嗽着c挣扎着c断断续续说完这些话,气息愈加的微弱失调了,到最后,声音已经细不可闻,看样子,魂归之期已近。
何九渊走了,死得不明不白的,那么多的疑问,等着陆柯c于长宣c铁涟他们去寻求答案。
这一切来的太快了,就在他们回山路上,刘静山带着几个被收买的师弟迎接师傅师伯,突然从后面出手,集中刺伤了何九渊和陆柯,然后伏兵四起,当场就殒了刘晋阳。四人拼死突出,又遭到高手一路追杀,逃到此地。
“师伯,我们杀回泰山,找刘静山报仇。”铁涟还是摆脱不了失去师父的悲愤,像一头狂怒的狮子。
“糊涂”,陆柯一把拉回铁涟 ,“你这是去送死。你以为这事是这么简单的,告诉你们,刘静山并不仅仅是为了复辟,跟随他一起的有众多高手,其中有些可能还是锦衣卫,这里面肯定有朝廷在插手。”
铁涟一惊,旋又道“我找的就是朝廷”,说完又往外闯。
“师弟,你冷静点。”于长宣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