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关东人一听这个来自京城的公安竟然唱起了关东神调,莫不惊讶不已,随即便融入进了那熟悉优美的曲调中去了。
“大家竖起耳朵听我言,我是公安部的侦查员,不要吵来不要闹,不要喊也不要叫,凶手是谁我知道,捕贼擒凶属我最地道,哎咳哎咳哟啊屋子窄,主就多,炕一宽,就犯迷糊,你们大家犯不犯迷糊啊”冯生停下来望着众人。
“迷糊,迷糊!”几个关东汉子笑着吼了起来,现场的气氛顿时活跃了起来。
那冯生接着唱道:“张三吃死孩子不会叫,凶手的摸样听我学(关东音xia一),此人是个双视目,绝对不是独眼狼,而且还长着高鼻梁,茭瓜脑袋豹花凸,转圈有毛中间儿溜溜光啊,哎咳哎咳哟啊”话音未了,众人齐声喝彩,高声起哄:“豹花凸!豹花凸!”
“得儿呀呼嘿得儿呀呼嘿,我说话你别犟,他们几个像不像?老太婆收刀枪,早就把那膫子忘,小侏儒更不像,从来没敢往那上想,大姑娘真漂亮,掌包的小熊样儿,俺们压根儿就没看上,哎咳哎咳哟啊”
“没看上!没看上!得儿呀呼嘿”关东汉子们竟然激动得也随着韵律合唱了起来。
冯生涨红了脸,吐沫星子四溅,接着唱道:“女人们咱说了,现在来把男人表一表,这小子气势威,马肥枪快胜岳飞,直扑黄龙府,枪挑小梁王,十道金牌还是遭了殃,南方人来北方,水土不服你叫他如何来起秧啊,哎咳哎咳哟啊还有那个干干瘪瘪的老棺材瓤儿啊,你看像不像?”
站在前面的几个汉子伸手掌抹去溅到脸上的吐沫星儿,齐声叫道:“不像!不像!”
“哎他们几个这个样儿,想要赶路回家乡,我跟车上县去报案,政府早点来把凶手降啊,你们大家让不让?哎咳哎咳哟啊”冯生的尾音徐徐落下。
“让!让!”众人笑着叫道。
寒生等人坐上了马车,小侏儒一甩长鞭:“得儿,驾!”驶离了大车店,取102国道一路直奔山海关而去。
马车上,王婆婆望着冯生,说道:“老翠花,你先不要出来。”随即又转过头来,紧绷着脸,双眼严厉的盯着明月。
“明月,是你干的?”许久,王婆婆终于开口说道。
寒生闻言一惊,忙向明月望去,就连耶老也转过身来了。
“师父,他非礼我”明月低下了头,小声的说道。
“怎么回事?”王婆婆依旧是冷冷的说着。
明月红着脸,声如蚊蚁:“凌晨,大家都睡着了,我要出去方便一下,便出门蹲到了墙拐角后边,正在方便的时候,那个臭男人跟上来了,于是我就”
“可你下手也太狠了,教训他一顿也就算了,为什么要杀人呢?”王婆婆怒气尤甚的埋怨道。
明月轻轻的啜泣了起来,泪眼汪汪的望向了寒生,希望他能为自己说两句好话。
“明月,那汉子也是有家室的人,你想想,你杀了这户人家的男人,他的老婆和孩子怎么办?家里的老人今后谁来赡养?唉,你毁了好多人啊。”寒生一边说着,一面直摇头。
耶老在一旁插嘴道:“是啊,小妹妹,你人长得漂亮,可是下手却如此狠毒,‘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由自可,最毒妇人心’。”
明月闻言嚎啕一声大哭起来。
王婆婆没有再说话,把眼睛瞟向了远方白雪皑皑的山麓,风儿吹散了她额头上苍老的白发,心事重重,像是一尊落魄的雕像般。
众人无语,只听得见马蹄得得和车轮碾压积雪的嘎吱声。
“咦,我们怎么走啦?县局来人了么?凶手是谁?”冯生突然间清醒过来,茫然的问道。
众人皆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寒生才默默的说道:“他们说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