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上就已经灌了好几瓶藿香正气水,把助理买的囤货都用完了。
钟致炎卷起宽松的衣袖,手臂上满是红肿的小包,俨然是某种虫子咬的。
“有的。”陆夕看向小圆。
小圆则手脚麻利地取□后的背包,从里面掏出几瓶藿香正气水和一瓶驱蚊水。
“我就知道你这里什么都有,来找你准没错。”钟致炎笑着接过驱蚊水,就着伤口涂抹起来。
“谢谢。”谢远迟朝陆夕点头,连表达谢意,表情都显得非常内敛。
“不客气。”陆夕摇摇头。
临下场戏开拍前还有半小时,化妆师就拿着她的小型化妆工具箱,在树荫下给陆夕补起妆容来。这场戏陆夕饰演的公孙绿袄依旧是景和帝身边的女官,妆容并不需要太过正式,化妆师几下子就搞定了。
御花园中场景,置景部门已经完工。饰演太监c宫女c守门侍卫的群众演员一切到位,一切就绪,各就各位。
陆夕穿着特别定制浅绿色女官服,在剧中这身特别的颜色装束表示着公孙绿袄在景和帝心目中不同寻常的地位。
陆夕走位走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差错。她一抬头就看见钟致炎与谢远迟也往这边走,她微笑着和他们打了一个招呼,两人也朝她点点头,然后坐在花园亭子中的石凳上。
陆夕接过道具组递过来的托盘,上面摆放着两杯茶水,她不动声色地吸了口气。
场记板落下“acti一n!”
公孙绿袄稳稳当当,双手托举着精致的托盘,小步地向湖心亭走去。她脚步轻盈,嘴角带笑。
一边走过去的宫女太监向她问好,“姑娘,安。”
公孙绿袄一一点头应和,神情动作间不卑不亢。临湖心亭还有几步路程,她隐约间看到一张熟悉的侧脸,脚步一顿。细眉轻蹙,却没有再迟疑,依旧脚步从容地走了进去。
景和帝执黑子,沈岳执白子,两人围着一盘棋杀的难解难分。
公孙绿袄不敢打扰,只动利落地将两杯茶分别放在两人手侧。她正想轻声退下,却被一声威严冷冽的男声叫住,“绿袄,你先别走。”
“是,陛下。”公孙绿袄朝景和帝福身,又转过身朝沈岳点头,“沈将军。”
沈岳见到公孙绿袄的那一刻,神色又是恍惚c又是激动。执白子的右手一颤,几乎不稳,他专注地凝视着公孙绿袄,好像眼中只能看见她一个人似的。嘴唇嚅动,没有发声,仔细分辨,却是‘绿袄’的口型。
这也是公孙绿袄在抄家后第一次见到沈岳,那些年青梅竹马c两小无猜的回忆一幕幕仿佛就在眼前,第一次公孙绿袄的脸上也露出了微不可见的感触和怀念。
“绿袄!”
一声微带怒气的威严男声传来,尽管艳阳高照,这一刻公孙绿袄的心却仿佛掉进了冰窟中一般。景和帝在她面前一向是内敛冷肃,却不曾发过一次脾气。公孙绿袄以为景和帝是不同的,却忘记他的身份一直是个帝王,帝王之怒尸横遍野。她不该如此放肆的。
公孙绿袄向后退了一小步,立马跪在地上,眉眼低垂,“是奴婢放肆了,请陛下恕罪。”
气氛一时静默,就在公孙绿袄以为景和帝会让侍卫将自己拉下去时候,一双略带剥茧的手覆在她的手上,直接将她拉起来。
景和帝的眼色深沉,黑幽幽的不见底,里面似乎有一团火在燃烧,“绿袄。”他喊道公孙绿袄名字的时候仿佛跟平常没什么两样,却又有什么不同。景和帝在公孙绿袄的眼中捕捉到一抹退缩和恐惧,只感觉到内心一阵钝痛,他尽量缓和自己的表情和语气,“我不是曾说过免了你的跪拜礼吗?”
“是,陛下。”公孙绿袄依旧不敢和景和帝眼神直视,却微微抿起嘴角似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