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父亲了,若是再高嫁了,只怕更没有他这个做父亲的地位了。
小夏氏心头窃喜,没想到云文渊竟是让她决定云沫璃的亲事,她一定会给云沫璃找一桩“满意”的亲事的。
且不说这夫妇二人的龌龊心思,云沫璃离开主院后便一声不吭的往祠堂去了。
陈娇娘忍不住问道:“小璃儿,你真的要去跪祠堂吗?”
“去,怎么不去,这不是父亲要求的吗?”云沫璃抬头看了一眼冷寂的天空,虽然她的心里是真的不把云文渊当成父亲,可是事实上确实是他才会有她,这具身体是他养大的,而她不是一个喜欢欠债的人。
陈娇娘上前一步道:“小璃儿,你委屈吗?”
云沫璃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好委屈的,不孝是大罪,但我确实做不到奉承他,便是演戏也做不到,我可以不顾忌自己的名声,但是我不能不顾忌夏家的名声。”
孝道是大邺的治国之本,一个人若是连孝都做不到那是要被人唾弃的,大邺成立之初没有科举一说,国家选拔人才除了世袭便是举孝廉,可见这孝之重。
当然云沫璃也可以无视云文渊的话,不过有小夏氏在一旦她不听云文渊的话,明日里定能传出她忤逆不孝的传言,她并不是一个重名声的人,要不然也不会一身男装独会君蔺澜,就算被人撞破也不慌不忙,但是她不能连累夏裳和忠勇伯府的名声,她除了是云文渊的女儿还是夏裳的女儿。
云家的祠堂虽大却是在云相府最为偏僻的地方,冷风吹过,那些枯掉了的树枝发出“嘎嘎”响声,听着让人心头发毛,陈娇娘不由得拢了拢身上的衣衫,好吧,她承认她陈娇娘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鬼,这地方阴森森的,连点灯火都没有,亏得云文渊想得出来让自己娇滴滴的女儿大半夜的过来跪祠堂。
云沫璃看了一眼陈娇娘,见她脸色发白便道:“娇姨,你先回荔苑吧。”
“怎么可以,就冲小璃儿叫我一声娇姨我也得陪着你啊。”陈娇娘挺了挺脊背,她不清楚云沫璃的来处,只道她心里难受跟云文渊闹脾气呢,虽然小璃儿心性强悍,可到底也是个小姑娘,更何况云文渊还是她的父亲,一进门连给她辩驳的机会都不给就先骂了起来,还是跟着小夏氏这个不怀好意的后娘一起,小璃儿会难过也是正常的。
推开沉重的祠堂大门,里头的温度似乎比户外还要低,陈娇娘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只觉得这冷风吹的她打颤。
祠堂里是常年点着蜡烛的,那儿臂大小的白色蜡烛,以及案台上黑沉沉的牌位,更加增添了悚然的气氛。
“大小姐,这里面很冷的,要不然老奴给你弄个火盆来。”值夜的老妇更加没想到这大半夜的还会有人来祠堂,说是领罚的,可是祠堂里面素来阴冷,如今这样的天气,姑娘家家的可是要冻出毛病来的。
云沫璃摇了摇头,“你先回去休息吧。”说着便在一处蒲/团上坐下了,陈娇娘也跟着坐了下来。
守夜的老妇摇了摇头,退了出去,顺便给带上了门。
沉重的门发出吱呀的声音,陈娇娘有些坐不住了,看了一眼神色平静的云沫璃道:“小璃儿,这边安静的怪瘆人的,咱们赶紧说说话吧。”
“我估计这屋子里的温度应该是在零下一度左右,这一夜便当成是抗寒训练好了。”云沫璃抬眸冲着陈娇娘微微一笑,“娇姨,其实你不用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我是真的不在意,如今我会听他的话乖乖来祠堂受罚也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摆脱这样的束缚,跪祠堂对我来说也算不得什么,你也知道我并不是一碰就碎的姑娘家。”
“是,这样是不算什么,可是你不觉得那东西很吓人吗?”陈娇娘到底对那些牌位心存敬畏之心。
“我真没想到用毒如神的娇姨竟然会怕鬼。”云沫璃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