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向景行正在书房里看书,丹桂慌里慌张地闯进来,只一句“夫人要生了”,便令得他往日的冷静悉数化为乌有,将书一扔就大步跑了出去。
因为临产前的准备做得充足,待到乔致宁临盆时刻,一切虽忙却不乱,显得井井有条。
早有丫鬟去请早几日便已住进庄子里的稳婆,向景行到的时候,刚好见那稳婆带着一个小丫头晃悠悠走了进来。
乔致宁躺在床上,疼得浑身是汗,一身衣衫尽数湿透,却不肯大声痛哼出来,只可怜巴巴地攥着向景行的手,眼里露出乞求的神色。
向景行心急如焚,心中又担忧得紧,也顾不得男子不能留在产房的老规矩,大声要求留在这里陪着乔致宁,却被一脸古怪神色的稳婆给轰了出去。不仅仅是向景行,便连原本安排在房中打下手的玉镯和两个小丫头也被一同赶了出来。
陪在稳婆身边的小丫头当着向景行的面“砰”地一声将门一关,留给向景行一个鄙视的表情,嘴里还不忘嘀咕两句:“一个大男人怎么还这么婆婆妈妈的,生孩子有那么好看的么?”
向景行耳尖,将那一句话听得清清楚楚却也顾不得生气,只蹙起眉头,在产房紧闭的门前打转转,忧心忡忡的模样一见便可知。
片刻功夫,又见门一开,那小丫头跑了出来,也不跟人多说话,要了热水铜盆剪刀等物又跑了进去。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一炷香的时辰又过去了。向景行只觉得时间怎过得如此之慢,心中挂念乔致宁的安危,直恨不得一脚踹开产房门进去瞧他一瞧。却也晓得绝不可这般作为,只好捺住性子在外焦急等待。
孰料下一刻,便听屋内“哇——”的一声婴啼,却是婴孩儿降生了。
向景行欣喜若狂,立刻冲上前去等待产房门打开。本一脸凝重神色的玉镯却是露出一丝疑惑之色,同院中等待的其他人心中一起升起一个奇怪的念头:怎么夫人生产竟是这般快的么?
可事实却是,很快产房门一开,稳婆笑嘻嘻地走了出来,将一个襁褓往向景行怀里一塞,笑道:“恭喜大爷,生了个小子!”
向景行顾不得去看自己的孩儿,只急急问道:“宁儿呢?哦不,我夫人呢?他可安好?”
产婆咪咪笑:“夫人好得很,大爷不必忧心。”
向景行这才放了心,小心翼翼地将襁褓抱到怀中,低头一瞧,却见怀中小小肉肉的一团,红通通皱巴巴的像个小猴子,只肯咧了大嘴哇哇大哭不已,根本不能理会他这个初当爹爹的复杂心思,只一个劲儿嚎,向景行瞬间姿势变得极其僵硬,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在周围一片贺喜声中,玉镯凑了过来,拉拉向景行的衣襟,轻声道:“大爷,小主子”
向景行这才回神过来,抱着宝宝刚要进去,却被那产婆拦住了,只听她道:“大爷进去瞧瞧也便罢了,其他人最好暂时不要进去。夫人现如今累得狠了,已经睡过去了,先让他好好休息一番是正理。”
向景行急忙应声,吩咐一句,便急匆匆进了屋。
入目便见乔致宁昏睡在床上,额发尽湿,该是累得紧了,便连宝宝这般大声啼哭也没有清醒过来,生产后的身子没了高高隆起的腹部,似又恢复初见时那小小一个人儿,这刻瞧来,令向景行腔中满是怜惜之情。更不用说,他还拼死为自己诞下孩儿,从此之后,更是多了一份剪不断的牵绊。
低头在乔致宁额上亲亲,向景行见孩儿啼哭不止,只好先将他送到奶娘那里照看,又匆匆赶回房中,照料依然还在沉睡的乔致宁。
心绪稍定,向景行想起乔致宁以男身产子,少不得要问问稳婆生产的情况,孰料待要去找人的时候,却发现稳婆与那小丫头居然一同不见了。寻人的丫头回来后又道,稳婆她们原是又回入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