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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见成仇,不如留他一帘幽梦。”

    合闭帘幕:“随你。”

    旧香楼。

    刘宗敏与李定国相隔长桌,等肩而坐。

    刘宗敏左手屈指轻敲木桌:“定国兄弟,不派人接回贤侄?我的亲兵晓得轻重,皇亲的手铳可不认他是将军儿子还是阁臣儿子。传闻陛下陪伴田妃回乡省亲,御驾已至扬州府,他能暗中陪陛下南巡,不是田妃长子,就是哪位受宠皇孙。贤侄敢与皇子皇孙抢女人,一铳崩了他,也没有人替你李定国喊冤。”

    李定国双眼微闭如常:“杀父杀母,仇深似海,那姑娘恨不与你同归于尽。兴安侯,你就不怕她赴京告你御状,黜了你的兴安侯爵?”

    刘宗敏淡笑摇头:“定国兄弟,你在海外住久了。晓得吗,内阁正在酝酿出台藩国条例,明确我等藩臣特权。陛下起家之初就说,一国一家治理能力是有上限的。两汉之后,中原政权为何再也无法向外拓展领土?大一统能力到上限了。譬如李唐经略草原,不放权边疆,屡屡被动挨打;放权边疆,就是安史之乱。为了镇压内部逆臣,朝廷不得不恩宠边疆蛮夷,一边遣军镇守险隘威慑蛮夷,一边妥协厚赐蛮夷遏制边军,前明辽东之乱,就是一例。如果朝廷不将李成梁视作心腹大患屡屡弹压,建虏小丑岂有机会坐大?”

    “大一统到极限了,守着大一统就别想突破两千年常规。瞧瞧交趾,自宋代脱离中国,就顶着中原压力不断向南拓边,甚至在南疆复制一套朝贡体系。再瞧瞧,新罗c乐浪c辽北c朔北c甘南c乌斯藏六藩国,三十年来为帝国遮挡多少风风雨雨?洛阳已有传言,陛下即将重建夏商周三代分封体系,内九州核心领土由皇室直辖,四边蛮荒遣派能臣皇亲开疆扩土,如西周,如春秋,燕,如晋,如齐,如秦,如楚。”

    “小九是我辽北藩国人,其父其母也是我辽北藩国人,引用陛下原话说,此事是我辽北藩国内政。你李定国不能越界治罪,皇子皇孙也不能越界治罪——除非陛下想推倒他一手建立起来的藩国体系。皇子皇孙若是看上那贱婢,最多将他收入内宫,又能奈我如何?最多,我刘宗敏永世不踏入中原故土罢了。”

    李定国仍旧微闭双眼:“当年莽撞伤人,是我错了,我向刘兄赔罪。但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如果皇子皇孙没有相中那姑娘,就由我家老二迎娶她入门,并劝她放弃仇恨。不管如何说,总归是刘兄将她养大的。等诞下男丁,男丁从刘姓,祭刘兄为祖,如何?”

    刘宗敏转望李定国,眼中闪烁莫名光芒:“你以为我刘宗敏真绝后啦?呵呵,那贱婢不过我手中棋子,你觉得,她凭什么知道事关兴安侯爵继承与否的绝密?”

    李定国猛的睁开双眼。

    刘宗敏摸出一封红色喜柬,木桌平推给李定国:“我女儿的喜帖,真正的独生女儿,李过的儿子入赘我家。说实话,若非多年修养,十余年前终于病情好转,我早就将你儿女杀的一干二净。”

    李定国双指夹起红色喜柬却不打开,凝视刘宗敏说:“目的?你诱我来此的目的?”

    刘宗敏长叹口气:“披着旧恨外衣,替人转告你一句话,莫学东汉段颎,边疆立功返京还没有闹清楚形势,就傻傻替人冲锋。”

    李定国皱眉:“具体点。”

    刘宗敏拍了拍心口,说:“世人都说,太子监国,陛下已老。定国兄弟,你我都是陛下亲兵,忠于陛下,忠于大华,绝不可忠于某皇子。”

    李定国神情凝重。

    刘宗敏屈指数数,悠悠说:“二十年前见你,我或许仇恨满腔,但如今老啦,六十老朽啦,总归是米脂城外一帮兄弟,别冤死了。总之,定国兄弟,别犯傻去做份外之事。想当初,李鸿基若不犯傻,怎会死的如此憋屈?”

    李定国眉毛一扬:“你李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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