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负起责任。辛尼曼!’
痛苦的声音在甲板内膨胀,给密闭的空间带来压力。有如被这股压力所挤压出来一般,巴纳吉看到维修窄道的一角,有人影晃动着站起身来。
抬头望着处于胶着状态的巨人们,无防备地站立的人影。虽然看起来只有豆粒般大小,不过很明显正在迷惑的身躯染在全景式荧幕上,巴纳吉没有搭声地看着辛尼曼形状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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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着米妮瓦不动的“罗森祖鲁”,用带着胆怯神色的单眼左右环顾着。是在找寻自己的身影吧,不过脑充血的状态下能找到的也变得找不到。相对地,米妮瓦就很冷静,恐怕也确实掌握了自己的所在地。就算没有映入眼廉,她一定也能在意识之中找出这躲在维修窄道死角,旁观事情经过的卑鄙男人,并投以斥责的眼神。
怨念所生的幻觉。反刍着留在耳边的话语,辛尼曼透过维修窄道的扶手看向“新安州”。的确就像她说的,不管弗尔伏朗托的真面目是什么,那里都已经没有夏亚阿兹那布尔的灵魂了。就像当事人所说的,那里只有注入宇宙居民的意志——注入怨念的容器。这是一开始就知道的事。虽然知道,仍然帮助他c加入了“带袖的”。自己不得不这么做。不管他是夏亚还是魔物,只要军队组织能够再次编成,是什么都不要紧。
不是梦想着吉翁复兴。也不是为了让部下有饭吃。只是想要藉其他事物来减轻痛苦。活下去的痛苦c不断被怨叹缠身的痛苦。每天想起比自己生命还要重要的事物被活生生地当成便器,挣扎死去的痛苦。为了忘记那毁灭世界都无法抵销的痛苦,就只能继续走下去。只是这么走着走着,就走到了现在这一步。
这有什么不对?其他我还能够做什么?辛尼曼手伸进怀中,从没伸手探过的内侧口袋取出一张照片。皮肤还有光泽的自己c在一旁微笑的菲依c刚满五岁的玛莉。这是出征前拍的照片,看着这已经收起无数年的照片,他用手指抚摸着满是笑容的女儿面容。
玛莉那小小的手。每次回家,她就带着满面笑容跑过来,每次归队她就大哭困扰着菲依。现在却要我去跟粉碎了继承自己血脉那独一无二的温暖,粉碎了这世上唯一的宝石的那些家伙联手?少开玩笑了。过去不能改变的话,现在也不会改变。协调的可能性c新人类,全部都是鬼扯。我没有听到她们两个的惨叫声。那一天我也是一样地吃饭c上厕所c过着俘虏收容所中的生活。她们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不在c我什么都做不到。
这不能够原谅,不能够讲道理。就算要跟亡灵同归于尽,只有这份怨恨与后悔──
‘爸爸。’
呢喃的声音透过无线传入耳中,让辛尼曼摸着玛莉脸孔的手指痉挛。
‘可以原谅我的任性吗?’
声音安稳,可是却含有绝不退缩的热意,让他的视野一阵昏暗。接下来他内心的某样事物扭断,让压抑着的事物不断崩落,声音在心中回响着,辛尼曼一失足,浮起的身躯漂在无重力之中。
你在说什么?你怎么用这声音说话?在“迦楼罗”说的那些,全部都是一时错乱。那是不想再体验到失去,所以决定不要一切事物的男人,却在一时冲动下脱口而出的妄言──停在口中想说出的话说没有成声,只有沸腾的体液从眼角流出。辛尼曼不知该如何是好地看着照片中的女儿。
哪有什么原不原谅的,要乞求原谅的应该是我。我什么都没有做,也未曾想过要做什么。只是把十六年间的谎言怪罪给女儿们,自己一直躲在阴暗的地方。对这样的男人c这样的爸爸,你还肯叫我一声吗
“我允许。”
如果,我还有这个资格的话。紧握照片,辛尼曼用泛着泪光的眼睛看向“刹帝利”,嘴巴靠近无线电说出剩下的话。
“顺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