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想象到竖起三根指头c气势汹汹的罗妮是在说些什么。对于在后座低喃着“那女孩还真有能耐那”的辛尼曼不予理会,相隔一道车窗,巴纳吉持续偷看着孤军奋战的罗妮。交涉大约在十分钟后结束,露出服输表情的业者不甘不愿的让了步,罗妮则带着两人份的id回到车上。
罗妮解开原本将头完整罩住的披巾,改将略短的斗篷服帖的盖在肩膀上。尽管仍有长袖衬衫与紧身裤遮住肌肤,露出带有缓缓波浪的黑发的她,所穿的衣服已经不像用整块布包裹全身时那么厚重。“久等了。”这么说道,罗妮坐上驾驶席的身段亦显轻巧,让巴纳吉不知为何的感到小鹿乱撞。倒车的罗妮把手伸到了助手席,巴纳吉刻意将身体远离对方,一面把目光挪向窗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几名孩童群聚在路面龟裂的马路上,他们投注在车子的视线若要解释为好奇,倒也未免沉重了些。
左右两侧的大厦摇摇欲坠,有名年约十二c三岁,疑似带头者的少年从其死角走来。隔着车窗,可以看见他吐了口唾沫,还抛来一阵分外,阴沉的目光。直觉到对方会有动作,巴纳吉语带深意的朝驾驶席说道:“罗妮小姐”罗妮沉默的转动方向盘,让缓冲杠撞开遭人弃置路旁的水桶后,他便将排挡杆打到前进档,并踩下油门。
车子一口气加速,朝着通往大街的巷道猛冲而去。同时间,孩童们开始舀石头与空罐猛砸,碰撞到物体的沉沉声响在车里响起。巷道前方亦有小小的人影冒出,穿着汗衫配短裤的孩子们纷纷舀石头朝车子丢来。不知是否页有人从沿街建筑物的窗口舀东西砸下,当盆栽直接掉在挡风玻璃上时,巴纳吉不免捏了把冷汗,但说到“不要紧,这是防弹玻璃”的罗妮,则丝毫没有改变表情。
罗妮并非一股劲的让车子加速,转起方向盘闪避孩童时,也没出现惊险场面。看着那对绽放大人般敏锐光芒的翡翠色眼睛,巴纳吉再度体认到,对方和母亲果然很像,他望着孩子的身影在照后镜中越变越小。夹杂着乡音与秽言浊句的欢呼渐渐从后方远去,车子穿越后巷,来到了大街。
被撞飞的水桶盖子滚着滚着,在积有沙尘的水泥地上发出干瘪的声音。孩童们留在巷道内,就是不肯追到大街上。因为他们知道,那里并不是自己的地盘,如果让支配大街的正牌混混失了面子,就会有可怕的制裁等着。想起那些恐怕是非法居留者c大概连学校都没得念的孩子,以及他们阴沉的目光,一时间,巴纳吉觉得自己似乎嗅到了故乡镇上的气味。
在老旧的殖民卫星中,巴纳吉成长的城镇可说是数一数二的萧条,连下水道的臭味都会从状况不良的综合管沟散发出来。要是没有母亲那种不愿同流合污,又能保持气度面对周遭的坚强,巴纳吉应该也成了朝外人丢石头的小孩之一。在与境遇相同的伙伴一同行动,不断为小地盘你争我夺的过程中,自己想要离开贫民区的志气或许也就衰颓了。要是事情变成那样,自己也不可能有此机会,能像这样看着星球的贫民区——
“你很习惯呢。”
启动雨刷擦去沾在车窗上的土,罗妮说道。巴纳吉听见自己的心脏猛然鼓动的声音。
“你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
“嗯我长大的殖民卫星,感觉也和这里一样。”
转来颇为意外的目光后,回了一声“喔”的罗妮扬起嘴角,然后不多追究的将视线摆回正面。他的侧脸也带着一股亲切的味道,不知为何的感到呼吸困难的巴纳吉带起别的话题:“我比较想问的是,你这样好吗?”
“我指的是你的打扮。以前我听人说过,伊斯兰教的女性好像不能给人看到自己的肌肤耶。”
“穆斯林(伊斯兰教徒)也分成好几种喔。从一字一句的实践着教义的基本教义派,到配合着各自环境进行适应的人文派教徒都有。前者目前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