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故乡那些失意活动家——已经习惯暴力相向的人们有一样的味道。他移开目光,往后退了一步。“该说的我都跟警察说了。”他很快地说完,便想回到校园里。瞬间,他的肩膀被从后面抓住,要踩出去的脚步落了空。
“只要你把一样的话跟我们说一遍就行了。那么我们什么都不会做。”
抓住肩膀的手没有松开,她蓝色的瞳孔一边接近一边说着。力道不是很大,身体却不能动。感觉得出来如果硬是挣扎就会马上被撂倒。巴纳吉只觉这种手法是练过体术的人,硬是挤出嘶哑的声音说:“什么都不会做是指”女人在他耳边低语:“你不想再被卷入麻烦里?”并且加强了手上的力道。
颈部产生剧痛,来不及忍耐就令他发出呻吟。上半身不自觉扭曲,哈罗从麻痹的指尖滑落。无法正常呼吸,巴纳吉转动唯一自由的眼珠。附近没有学生,也没有校门旁的警卫老伯出面的迹象。因为那两名男子站在女人身后制造出死角。想要出声,腹部却使不出力,只能让无处可去的目光不断飘移的巴纳吉,视线再次出现那蓝色的瞳孔。
是杀气。与她那像洞窟般的蓝眼睛相配的这个词语,伴随着冰冷的实感沉入巴纳吉下腹部。跟失意活动家不同,他们是职业的。习得破坏人体的技术,必要的话会毫不犹豫行使暴力的职业——军人。在他想到这个表现法前,又听到女人的声音:“‘她’去哪了?”巴纳吉不小心说出:“蜗牛”
“蜗牛?”女人反问,手的力道又变强了。被再度加剧的痛苦袭击,巴纳吉哀叫着回答:“就c就是殖民卫星建造者啊!”
“她说那里有她要见面c要谈话的人”
说太多了。正当巴纳吉对自己说出的声音绝望之际,痛苦突然消失,一下子自由的身体往前倒了几步。好不容易撑住膝盖的巴纳吉,转头看向早已转身的女人。跟在两个男人身后快步走出校门的背影,简直像已经不把巴纳吉放在眼里了。
“到不了‘蜗牛’那里的!那里禁止进入,周围又有工程区域,连接近都接近不了!”
压着隐隐作痛的肩膀,巴纳吉不服输地叫着。女人停下脚步,带点橘色的棕发被风微微吹动,用她没有感情的蓝眼睛看了一下巴纳吉。
“我会记住的,谢谢你了,巴纳吉同学。”
不带同情也毫无轻视的语气,令巴纳吉倍感屈辱的心中刺痛。女人就这么上了电动车,与男人们离开了。巴纳吉用他最后的骨气跑出校门,瞪着逐渐远去的电动车。在校舍旁的路口转弯,一下就失去踪影的电动车,很明显地是前往工程区域。
那个少女受人追赶。而且不是警察——而是像军队一样的非法分子。“会发生战争”“现在还来得及阻止”的声音突然带着现实的重量感在脑中回荡,不过巴纳吉没有因此想到该怎么做。自觉到屈服于暴力而松口这件事,对他来说更加沉重。
住在像贫民窟一样的旧市镇,让他对暴力有一定的抗压性。巴纳吉有自信不管是要战要躲,他都比一般的男孩子要来得强。但是事实是,现在的他跟小孩没两样。只为了逃避痛苦,把一切都说出来了。虽然知道会给少女带来危险,他却连编个谎的脑经都不肯动——不,是没有那样做的勇气
“我真是差劲。”
他想起那带着焦虑的翡翠色瞳孔,“没骨气”的声音在他的心中炸开。巴纳吉紧握双拳,忍不住跑了出去。
这一瞬间他没有顾虑未来的理性,只有弥补失态的冲动令他全身发热。巴纳吉与追来的哈啰,一起前往最近的电动车停车场。
来到这儿在深深感觉到,工业七号真的是建设中的殖民卫星。
完成的只有不到二十公里长的区块,前方套着殖民卫星建造工具“轱辘”,其内侧正对着贴在内壁上的地盘区块,是长三点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