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玲奈所希望的,鹤田树终于开口了:“我们多久没有像一对父女一样谈谈了。”
鹤田玲奈心里一沉,因为事实的确如此。
“你一直很优秀,不论学校里还是家里,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一直是个不让人担心的孩子。家里的家务都是你在做,店里你也经常来帮忙,学校的成绩也一直是名列前茅,老师也说过凭你现在的成绩,以后在国内找一家知名大学深究也不是问题。”
鹤田树伸手习惯性的在嘴唇前捏了捏,没有碰到任何东西之后才反应了过来,对身旁的女儿讪讪地笑了笑。玲奈知道他有抽烟的习惯,不过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现在他早戒了。
“你从来没有主动找我要过什么,并且从初中开始起你就再也没有找我要过零用钱,甚至在学校里都能申请到奖学金,每年学费我都只需要出微不足道的一点,我一直在想我这个父亲是不是做的太不称职了”
“您多虑了父亲大人。”
“父亲大人说实话我更希望你叫我爸爸,父亲父亲大人”
鹤田树苦着脸,嘴里反复念叨着这个词,它其中代表的陌生与疏远让他感到难过。
鹤田玲奈张了张嘴,因为鹤田树的话愣住了,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我最高兴的一次是你十二岁生日的那天,那时候你已经是个和你妈妈当年一样漂亮的小姑娘了”提到已经和自己分局的妻子,鹤田树的话顿了一刻,陷入回忆中,然后反应过来后推了推眼镜,继续说道:“抱歉,我有些分神了。”
“不,没事。”玲奈示意鹤田树继续,不过他刚才的一番话也勾起了玲奈不少回忆,记忆中模糊的影子变得有些清晰起来。
“当然女大十八变,现在的你变得比以前更漂亮了。”
玲奈暗自撇了撇嘴,这种夸赞的话并不能让她感到高兴。
“再说说你十二岁生日那天吧,你居然主动向我索要了生日礼物,我真是太意外了,也太高兴了,那是你第一次主动找我说想要生日礼物吧。”说着说着鹤田树笑了起来,“不过我很意外,你竟然想要一件浴衣,而且还是那种深蓝色或是深黑色的浴衣。我本想跟你买件和服,但是你拒绝了,其实我之前准备了一个很大的可爱的泰迪熊,不过之后我把它偷偷送给邻居家的小孩子,不过邻居家是个男孩,当时我被那孩子诧异地看了好一会。”
鹤田树对玲奈眨了眨眼,玲奈不禁嗤笑出声,她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父亲也有可爱的一面。
鹤田树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表情瞬间转变为了悔恨与自责。
“那之后几年就发生了那件事,而且那段时间我居然还”
“都过去了。”玲奈打断了他,“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那不是谁的责任。”
那一年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诡异了,到现在玲奈都没弄明白自己是为什么才住院了,并且住院后都不知道自己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记忆仿佛出现了空挡,自己只知道过程与结果,却忘记了起因。
回忆令她感到一阵疲惫,她站了起来,看了看时钟,已经两点了。不知不觉已经和父亲坐了这么久,她该去休息了。
“很晚了,我去睡觉了。”
“玲奈”鹤田树叫住了她,对着女儿询问的眼神,他犹豫着说出了他最想说出的那句话。
“比赛,要加油不要勉强。”
看来鹤田树已经知道自己成为麻将部正选,并且即将代表学校去参加比赛的事情了。也是了,如果连女儿在学校的一切都漠不关心的话,鹤田树就真的如同他自己说的一样是个失职的父亲了。玲奈了然地想到。
“啊,不用担心,我知道的,学校里还有其他很厉害的同伴。”
想起沉默寡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