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飞娘知道当年朱洪仗着甜言蜜语,深得太乙混元祖师信任,很是传授了一些五台秘法。那朱洪平素依仗法术无恶不作,太乙混元祖师护短过甚,也不知为了这白眼狼得罪了多少大派修士,便是后来与峨眉派的怨仇纠缠,却也不知有多少是发源于此。
可恨这恶徒不知感恩,竟在关键时刻盗取了混元祖师一部天书和防身至宝太乙五烟罗,若非如此,混元祖师又何至于被东海三仙太清有无形飞剑偷袭而中,以至于受伤过重,竟连兵解引渡都不可得,一晃五六十年,却也不知转世何方。
这孽徒须是不比芙蓉行者孙福c火翼金刚胡式之流,当下不敢怠慢,先唤薛蟒进来详细交代了,又好生整理了法宝囊,这才青光一闪,电闪而逝。
一俟出了安徽地界,许飞娘反慢下剑光,悠悠荡荡往西北方向飘去。却是心知朱洪素来机警,虽是这一甲子深受五台弟子憎恨,逃遁隐匿之术却是了得,便是自己交游遍及海内外,竟再也没一人知道他的行踪。今日纸条所述若是虚假倒也罢了,若是真实,这大白天欺上门去,怕是山门还未叩响,朱洪早就闻风远遁了。
四门山虽未亲临,但云中下视,也曾一窥地势。却是知道当地四面都是峰峦围绕,拱着一块盆地平原。那山俱是裸岩僵石,一派险恶;那盆地虽然平整,其实寸草不生,亏得朱洪竟能在此安生居住。
眼见前方山势环绕,知道前面就是四门山了。她按下剑光,落在一个孤峰上面,其时繁星满空,正是午夜时分,四周一片静寂,便连虫蝼低吟之声都未听得一二。许飞娘冷冷一笑,手掐灵诀,脚踩禹步,朝四方弹了五下,隐约见得青白红黑黄五色一闪即逝,仿若之前全无布置一般。
天风泠泠,许飞娘飞身高空,一览无遗。其时午夜幽暗,周边群山投下暗影,越发显得影影绰绰。此外寂寂,更无一点生灵影踪。
突然间遥空喀拉拉几声闷雷由远至近,竟是迅疾无比,随即眼前一亮,万道金光,千重雷火,自高空直劈而下。轰隆巨响声中,这才见得下面竟然全是黑烟笼罩,雷火金光耀射灼照下,才化为漫空缕缕黑丝,虽然细若不见,却依然飘荡空中。那么声势浩大的霹雳雷火,竟然也不能将它全部损毁。
许飞娘看得明白,平原当中搭着一个高台,台上摆着一个香案,立着无数各色各样的长幡,此时已经倒了一大片。八只粗如儿臂的大蜡烛业已熄灭,只剩当中炉内香火余烬。台前还立着九个柏木桩子,桩子绑着的俱是些少年男女,一些犹自挣扎,另有一些早已经开膛破肚,死去多时。
台上香案前站着一个年轻道人,披散头发,赤着双足,暗淡烛光下,越发显得面目狰狞。此时他一脸张皇,忽将钢牙一咬,厉声喝道:“何方道友扰我好事?这般藏头缩尾,须算不得好汉!”
夜空寂寂,更无人声。朱洪更是紧张,低喝一声,三道剑光裹住自身,滴溜溜原地一转,疾若闪电般直往斜刺里遁去。他为人极是机警决断,一觉不妙,竟是要将多年苦功全数抛下。
倏地里眼前奇亮,万丈青霞自天直降,化为一片光墙,挡住去路。自己飞剑一时收势不住,却有部分与那青光相触。便在瞬息之间,飞剑光芒竟无声无息间消退了许多。又觉有莫名力量甚是强劲,缠绕纠结,自己飞剑竟如蚊蚋触及蛛网,任是用劲都不能挣脱。
他这一惊当真是非同小可,连提几口真气,那青霞似有灵性,缠绕侵蚀之力恰如水涨船高,那飞剑竟是一寸寸被扯将进去。任是朱洪甩出一身冷汗,却也是不能阻挡分毫。
眼看这性命交修的三元剑即将不保,若是再耽搁片刻,怕是连自己都要被那青霞牵扯进去。好个朱洪,急提一口真气,道一声疾,那三元剑光芒大盛。他便趁飞剑与青霞拉锯纠缠之际,一边咬牙切齿,一边身子一松,从青霞光